孔立仁却似乎没有看好海州的两座码头,摇摇头,提醒石越道:“哎呀,韩公子,你这不是在捉弄石千户吗?海州的两座码头?还是最大的?最大的有什么用?不就是海边的一处破地吗?”
“再说海州虽然地处江南,但经济又不发达,地皮也不值几个钱,最要命的是,离着京城有上千里路,石千户要把这两块地皮送给康指挥使,康指挥使一怒之下,还不得把地契给撕了?你这是好心办坏事啊!石千户,我说的对不对呀?”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向石越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这两块地皮。
韩圆听着孔立仁唱衰海州码头这两块地皮,心中急的直冒冷汗——这两块地皮可是值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刚才送出去的二十万两的银票,还有那价值三十万两的血泪玉,一共可就是一百万两银子了。
要是一百万两银子还满足不了石越的胃口,那这笔买卖可就做不得了——姓石的,也不怕吃多了撑着你!
韩圆紧张的要命,小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文石越,等着他表态!
石越却不理睬孔立仁显而易见的警告,随手就将地契、银票、血泪玉抓在手中,蹙眉,点点头,说道:“康指挥使心胸似海,一生最为向往的事情,就是能一身轻松,心旁骛的面朝大海,感受汪洋海浪,吹拂汹涌海风,海州这两块码头地皮,虽然不值钱,但却正和康指挥使心意,恩!我拿着这三样礼物去见康指挥使,虽然礼物浅薄,但康指挥使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能给;令兄一条出路。”
“啊?”
韩圆见石越答应了,心中那一块大石头可终于落了地,惊喜莫名,急忙起身向石越拱手,“一切有劳石千户了!一切有劳石千户了。”[
他心中一是为了救出韩方而高兴,当然,更多的是经此一事,韩家从此将会以他为中心来运转。
“这,哎……”
孔立仁却不理解石越为什么相中了这两块距离京城有千里之远的码头?一来离得太远,二来,也看不出这两块地皮对格物院有什么帮助?他急的抓耳挠腮,不断的向石越使眼『色』,像一只『尿』急的猴子,神情十分滑稽。
石越却好像没看到孔立仁的窘态,起身,转头望着韩圆那焦急的脸,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康指挥使府上走一遭!韩公子就坐在这里喝茶,安心静候,有美女相伴,想必不会太寂寞。”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红杏早就守在外面,看着石越出来,急忙迎上孙猛、雷大虎、付强等兄弟叫过来!
孔立仁却巴巴的跑出来,拉着石越的袖子,急道:“石兄你傻了?那两块破地皮有什么好的?孤行千里,两座码头,还不是什么繁华的土地,真心不值钱的,你把地契给我,我回去敲诈他,定然能换回好东西来,他韩家经商阴损,吃人不吐骨头,石兄不用为他们省钱,打土豪,可不能手下留情啊。”
“你懂什么?”
石越若有深意的一笑,“在我看来,可没有比这两处码头更好的礼物了,这两块地皮,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哈哈……我赚大发了。”
孔立仁傻傻的望着石越,“石兄,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海州这两块破烂码头,你觉得好?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心话?就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那地方可破了,去海州的富商大贾,多半是冲着苏小小去的,不然谁去那偏僻之地啊。”
石越摇摇头,指点道:“咱们兴办格物院,是要干什么?”
孔立仁道:“生产出好玩意,赚银子啊!”
石越道:“赚谁的银子?”
孔立仁道3“哈哈……自然是行商天下,天下所有人的银子都要大把大把的赚啊。”
石越又问道:“这天下人都包括什么人?”[
孔立仁道:“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全部囊括。”
“孔兄的天下人未免太小了。”
石越期许轩昂的说道:“这个世界多彩多姿,分四大洋,七大洲,咱们只不过是东方的一极。出海向西,有蓝眼睛、高鼻梁、大胡子的白人,极热之地,还有黑不溜秋、人高马大的黑人远的不说,就说大燕周遭,也有许多国家,有高丽、倭国、南洋诸国,这些地方,都有着许许多多的百姓。”
“咱们呢,要把眼光放长远些,赚自己人的钱不算本事,赚外国人的钱才算牛掰!咱们生产出来的货物卖给这些国家,霸占他们的市场,攫取他们的财富为我所用,唯有如此,大燕才能真正的腾飞……”
石越条理清晰的说了许许多多,只把孔立仁惊得目瞪口呆,脑中轰轰『乱』响,宛如五雷轰顶,噼里啪啦的将许多的新鲜的东西灌注进了他的脑中,看着石越的眸子中,满是仰慕的小星星,激动的磕磕巴巴道:“石兄,真……真有你的,都说小商富甲天下,大商猎国,今日我终于见到了猎国之商人,石兄,我和你比,就是一包渣啊!”
“渣你个头啊!”
石越哈哈大笑,心中却想着:我是个穿越而来的怪胎,你和我比,不渣就怪了啊。
石越兴办格物院,有自己的算盘,想要社会有根本xng的进步,刀耕火种肯定不行,家庭式的小作坊也是小农经济,自给自足而已,却不能改变农耕的根本现状,唯有一步步动工业发展,才会让经济结构发生本质上的改变!
当然,发展重工业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优先发现手工业,轻工业,石越兴办格物院,集中三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