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所见略同呀!
田焚冷冷的哼了一声,才道:“石副使对财税之事有何见解啊,不妨当众说出来,让众官员考量一下。”
石越望着田焚,一脸笑意,“田副使军龄比我长了许多,资历比我成熟,还请田副使先讲。”
田焚想着谁先说话并且说的好,就是抓住了先机,当然不让说道:“黑衣卫保家卫国的功绩不可磨灭,国防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但国库捉襟见肘也极为麻烦,国库空虚,一旦有任何灾情或者疟疾、疫情发生,将后患无穷,所以,我虽然身为黑衣卫副使,但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忍痛赞成萧丞相的谏言,将黑衣卫的军费见降低到两成为好。”
石越又问道:“黑衣卫军费降低两成,养不活这些兵力又该怎么办?”
田焚道:“那就只好忍痛裁军了。”
石越又问道:“裁军?田副使舍得吗?”
天分慷慨陈词:“为人臣,当以国家为重,危急关头,岂能在乎个人感情?个人荣辱?为了百姓,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上,我等当学会弃舍,为国家分忧,为百姓造福,焉能计较太多个人得失!”他学着萧炎玩起了‘为民请命’的心思。
“田副使说得好,不愧为国之栋梁,石某非常赞赏。”
石越话锋一转,顺着田焚的话说出惊人之语:“我本来是反对裁军的,但听了田副使的慷慨之言,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狭隘自私,论及境界,我远远无法与田副使相比,而且田副使的话似乎在传递着甘愿为先驱的信号,若是我猜的没错,田副使是想退位让贤,狠下心肠,从你手下的千户所率先裁军,以此给黑衣卫做个表率?”
他循循善诱许久,终于抓住了田焚的把柄,关键时刻,一招致敌。
石越恰到好处的反击宛如神来之笔,一瞬间就将局面逆转过来,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绝不为过。
——你田焚不是一心为国家分忧,为百姓请命,为皇上尽忠吗?你不是高风亮节吗?那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不做表率谁做表帅?
哗!
如此神转折,顿时让群臣哗然一片,以白莫愁、康善真为首的官员心中除了惊艳,眼中全是仰慕之色,而萧炎、曾山为首的官员们心中咯噔一下,宛如一根刺横更在咽喉处吗,让他们连呼吸都觉得痛的,心中全是失望之色。
“师傅就是厉害,不服不行呀。”
“姊夫就是厉害,不服不行呀。”
燕荆与三毛俩人兴奋的真要跳起来,但仍生生的忍住了,这股惊喜憋在心里,别提多么难受了。
田焚的表情极为精彩,那一瞬间,就僵硬得宛如一尊声嘶力竭的雕像,虽然表情狰狞,眼神锐利如狗,鼻孔因为气愤扩张得能塞进一只拳头,但雕像即使雕像,再声嘶力竭也说一出一句话来。
该死啊!
田焚恨石越卑鄙狡诈,更恨自己愚蠢透顶,恨自己为什么把话说得那么华丽美满?以至于没有丝毫的圆转余地。
“田副使,您高风亮节,不计个人私利,真是难得的清臣啊。”
白莫愁这厮最爱痛打落水狗了,撸着袖子站出来说道:“但是田副使表个态啊?光说不练嘴把式,放嘴炮谁不会啊?怎么现在田副使连嘴炮都不敢放了呢?黑衣卫军费减半啊,裁军啊?好啊,既然田副使相迎,就从田副使开始嘛,哈哈……多简单?”
嘲笑够了田焚,才向康善真说道:“老康,你看怎么样?真没想到老康还有手下还有田副使这等大义先驱,佩服!佩服啊!这等先驱,老康,你若是不成全他,我都跟你急啊?你赶紧表个态。”
康善真看着田焚那张表情丰富却又极度僵硬的脸,心中痛快之极,阴森森的冷笑,“田副使心怀大义,甘愿从己身做起减少军费,这等牺牲小我,升华大我的德行值得黑衣卫全体兄弟学习,田副使只管放心,即便是离开了黑衣卫,我们黑衣卫的兄弟依然会记得你的大义事迹的,永远,永远记得。”
康善真现在对田焚恨透了,心中生出了壮士断腕的情绪,想着只要能把田焚踢出黑衣卫,就算是减免一半军费,也甘之如饴——***,这厮里挑挖掘,认贼作父,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
燕荆趁热打铁,站起身来,朗声道:“田副使高风亮节,不计较个人得失,心忧百姓,愿为先驱,如此一片赤诚之心,朕怎么能不成全田副使呢?所以,朕决定……”他抓住时机,立刻就要将田焚从黑衣卫中除名.
“皇上稍缓,臣有话要说。”
程野哪里能眼睁睁看着田焚被裁撤掉?硬着头皮出列,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田焚,才向燕荆说道:“田副使即便赞成军费减半,裁撤军力,也甘愿为先驱,但我等却知道田副使乃是文治武功双绝之人,乃是决定人才,这等人才下野,岂不可惜,所以,裁撤田副使,相信在场的大臣都会反对的。”
萧炎急忙趁机说道:“程提督所言极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田副使若是下野,乃是大燕的损失,万万不可。”
曾山急忙说道:“良将乃是大燕的中流砥柱,不可妄废,田副使若是下野,臣甚为痛心。”
兵部尚书赵硕,工部尚书柳大华、军需参赞吴亮俱都表态支持田焚,不让田焚下野。
田焚稍稍蠕动了一下嘴角,将希望全部放在了萧炎等人的身上,都怪他将话说的太满了,以至于无法回头。
石越哈哈大笑,向萧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