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财、赵柯心、黄东三个所属商会的影响力虽然没有刘殿忠的商会广泛,但也绝对不可小觑。
尚财三人也称得上慧眼独具,眼光独到,看人看事有一针见血的美誉,断不会虚言。
听着尚财三人对四轮马车品评价达到逆天程度,心中也来了兴趣,争抢着上车轮番尝试一下。
随着尚财三人的肯定和褒奖,刘殿忠的质疑诛心之言则化为泡影,看着其他人都踊跃尝试,他心里也被勾动得痒痒的,想着上去一试,但老脸实在抹不开——那不是相当于自己认输了吗?不行,绝对不行,再好奇也要忍着。
刘殿忠不去体验四轮马车的魅力,他所在商会的那些东家们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也纷纷忍着不去尝试,心中则对刘殿忠生着怨气,眼眸看着四轮马车飞驰纵横,望眼欲穿,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石越多狡诈啊,抓住机会挑拨离间,对刘殿忠身后那些急不可耐的商贾说道:“各位东家,看清风堂、万家斋、德高社的财东们玩得开心,你们怎么不去体验一下呀?哦,刘会长不去尝试,你们就不好越位是吧?那岂不是不给刘会长面子?要说刘会长威望真是高人一等呢!原来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这话太诛心了,这明明是隐藏在暗处的事,被石越挑明了说出来,弄得刘殿忠与商会中的各位东家尴尬得很。
刘殿忠轻咳一声,笑道:“什么高人一等?石副侍郎此言谬矣,商人各自独立,商会只是协会,做生意时相互有个照应,又没有约束财东自由的权利,各位财东想干什么,还不是但凭自己的心思。”
说完,又假装大度的回头说道:“各位东家,不要拘谨嘛!你们想去体验只管去,我可不会限制,多多体验,也就知道这四轮马车的缺点了。”他还是三句半不离嘲讽一下四轮马车。
那些东家早就等不急了,纷纷围上去,轮换着体验,马车前后传来嬉笑愉悦之声。
所有东家都凑过去尝试,唯有刘殿忠背着手站在那里观看,不动如山,看起来分外有气势,实则馋的要命,脑中却还在想着法的编排四轮马车的不是,可真是难为死他了——我这一世英名啊!
终于,所有东家都体验了一回,石越再请各位东家入座,笑道:“怎么样?这四轮马车称之为惊艳之创新,绝不为过吧?”
尚财带头笑道:“简直完美无缺,此z马车可改良成多种车体,车行平稳,行如流水,真是好车。”
众人随声附和。
“我看未必!”刘殿忠观察了半天,又开始毒舌了。
石越笑道:“刘会长直言无妨。”
刘殿忠自信一笑:“我们商人讲究时效,讲究负载,运送货物,当然越多越好,我看这个马车车体有着巨大的瑕疵,舒服是舒服了,但是未必能承受大量载重,只怕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吧?商人运货舒服是次要的……”
此言一出,所有东家又开始怀疑起来。
石越笑了笑:“刘会长质疑的好,下面我来展示一下这四轮马车的运载能力。”说完,向聂三、傻四使个眼色。
聂三下去,赶了一辆两轮马车上来,马身膘肥体壮,一看就有力气。
众东家看的奇怪,不知道石越要做什么。
聂三吩咐学徒们,往两轮马车上仍土方袋子,一阵的功夫,马车仍得满满的,聂三赶着马车,使劲抽马屁股。
这马根本拉不动,但屁股痛,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艰难的挪动了两步,两轮车体导致车辕不平衡,打马的腰被压得塌了,使不上力气。
尤其是那个轮轴,只是一个圆木头桩子杵在了轮子里面,抹上了猪油做润滑,载重巨大,走起来咔咔咔、吱吱吱的乱响,声音极为难听,再走几步,马腰身压得厉害,忽然就跪了下去,车轴也咔咔几声,彻底崩溃,轮子都被压爆了,两轮马车就这么废了。
众人看得心里咯噔一下,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为了尽量多运点货物,他们经常超载驾车,这种塌车的事情,可是经常出现的,但也没有办法,商人逐利为先,有风险也得上路啊。
刘殿忠哼道:“石副侍郎这是什么意思?两轮马车装得多了,自然承受不住,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石越也不理会刘殿忠,向聂三一挥手。
聂山将那匹压塌腰身的马换到四轮马车上,只用这一匹马驾车,又带领着学徒们将两轮马车上的所有土方袋子搬运到四轮马车上,四轮马车车体大出许多,土方全移过去,还未装满。
石越笑道:“各位东家,看好了。”
聂三打马扬鞭,四轮马车很轻松的开始启动,马儿摇动屁股,甩着尾巴,看不出一点吃力的征兆。
呼!
这一下所有东家都兴奋不已,眼眸瞪得大大,几乎不敢相信,刘殿忠霍然站起,眼珠子都看直了眼。
“太神奇了。”
“这怎么可能,同样是一匹马,怎么换了车就这么有力气了?”
“这四轮马车有古怪啊。”
……
众东家几乎都沸腾了。
石越心想着:有古怪?当然有了,古怪之处就在轴承上啊。
聂三赶着马走了一圈,回来又让学徒们装载土方,足足又多装了三分之一,马儿依然没有感觉到半分吃力,行走如常,并且马车顺畅,没有吱吱呀呀的坍塌之声。
震惊,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马车太实用了,用它运载货物,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