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一点也不害怕,白了石越一眼:“除非你真心不想做我的姊夫了,不然,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雷声大雨点小。”
失败啊!
这小子是个鬼机灵,居然恐吓不住三毛了……
石越内心一阵无奈,却见三毛一双贼眼正紧紧盯在了十八连弩上:哼……贼就是贼啊,有什么好玩意,都会盯得紧紧的。
“这是什么?姊夫?好像很值钱的样子!”三毛是个好奇宝宝,伸出爪子就想拿过来玩一下。
石越可知道这玩意被三毛玩一下,说不定就成了永久的了,打开他的爪子,哼道:“这玩意可不能玩儿,很危险,姊夫还有大用。”
三毛很生气,白眼翻得越发起来,鼻子嗅了嗅,指着十八连弩,神神秘秘道:“这玩意上面有香味,是个女人用的东西?姊夫,它看起来这么精致,该不是那个女人送给姊夫的定情信物吧?”
“姊夫,不是我说你!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能消化得了吗?可别噎着,好歹先把我阿姊消化到肚子里,你再去打野食啊?我说你这些日子还没有与我阿姊那啥那啥呢,原来另有隐情啊!”
“混小子!滚一边去,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撕了你的嘴巴!”石越一瞪眼,不怒自威。
三毛做了一个鬼脸,却真的不敢再挤兑石越。
俩人又仔细的商量好了计划、暗号,三毛才先跑回了侯府大堂。
石越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十八连弩折叠起来,放在衣袖里面,才悠哉的走了进去,那些小丫鬟看到他穿着黑衣卫的装束,面色阴冷,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战战兢兢的、无一人阻拦。
大厅中挤满了人,除了三毛嬉皮笑脸的盯着侯府那些漂亮丫鬟的脸,其他的太监均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倒让身材并不出众的三毛、有鹤立鸡群之感。
石越走到田焚身边站立,却听田焚低声对石越道:“看来皇上是不打算处置黄金虎啊。”
石越低声道:“有黄金虎在,对田将军更为有利!”
看着田焚眼神中的疑惑,石越幽幽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
田焚幡然醒悟,若有深意的点点头,走过去,对身高体阔,额头上全是冷汗的黄金虎,关心道:“黄大人,您是什么样的人,田焚心知肚明,以您的人品,当然不会私自饷银,若是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只要兄弟能帮得上忙,兄弟一定尽力而为。”
黄金虎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也本以为田焚是在嘲讽自己,看自己笑话的。
没想到开门见山,居然是这么一句体己话,这倒让是黄金虎打消了对田焚的疑虑,对他心生一点感激的意思。
孙公公平举着尚方宝剑,对黄金虎道:“黄大人,田将军说得对,人无完人,谁还没个难处?只要黄大人把事情说清楚了,找个圆满的结局办法,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看着黄金虎那一脸疑惑的神情,孙公公附耳在黄金虎耳旁低声暗示:“黄大人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吗?皇上爱才,是想保你啊,不然早就把你这姥姥不亲的同知大人抓进大牢里去了。”
黄金虎听得一哆嗦,他知道孙公公口中的“姥姥”是谁,多半就是见死不救、躲在幕后看笑话的康善真。
好你个康善真,饷银下来时,给你分了一半的银子,你他娘的笑得像一朵花,现在老子有难了,你却当了缩头乌龟,不仅没有出面帮我,还想着置我于死地!
哼……老子记住你了,只要挺过了这关,老子一定要报仇。
黄金虎抓着孙公公的袖子,就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哭道:“我娘病重,远赴西域治病求助名医,需要花费大量银子,我一心向善,为人至孝,总不忍看着我娘受苦,所以,挪用了一部分饷银,求……求皇上开恩,宽限日日。”
孙公公也佩服黄金虎的机智,心想着当我是傻子白痴吗?你老娘死了二十多年了,京城谁不知道?
不过孙公公此时倒心甘情愿当傻子,面带悲伤的叹了口气道:“黄大人至诚至孝,本公公心中万分钦佩,自古忠孝难两全,倒是为难黄大人了。”
说话间,眼眸中居然挤出了两点泪滴。
黄金这厮假戏真做,居然真的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哭死去的二十多年的老娘,还是在哭泣自己的未知的官途。
孙公公又道:“黄大人至孝,感天动地,又岂会感动不了皇上,这样吧,黄大人,你想个办法,将这个饷银补上,皇上也不追究你的责任,并且昭告天下,广散你至孝至诚的德行,你看着样?”
还有这样的好事?
黄金虎听了,不禁心中大喜,可是手中只有三十万两银子,饷银确需要四十万两,倒哪里去弄呢?
他看着田焚,相求道:“田将军,这宅子本就是你的,不然你把银子还我,宅子你收回去吧,我可住不起了。”
田焚摆摆手:“我银子都已经发给兄弟们做饷银了,还哪里有银子?”
黄金虎又为难了,苦着脸望着孙公公。
孙公公心中恨得直痒痒,就这么一个东西,若不是接了你老子的班,哪里有福气会坐在这么高的位子上?
孙公公笑了笑:“皇上有好生之德,早为黄大人想好了主意,黄大人可以把侯府抵价十万两银子,卖给宗人府,这样黑衣卫们有饷银可发,皇上也不会治你的罪过,是不是两全其美?”
“皇上……皇上要收回去?”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