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愁一直在书房中品着香茗,
尽管他困的直打哈欠,也没有心情再去睡觉,他在耐心的等待石越。
白莫愁现在最关心的是,曾通被抓进了黑狱,曾山若找上门来,自己该怎么办!
石越一会儿便敲开了书房的门,很随意的坐下,才向仍一脸困倦的白莫愁笑道:“我就知道伯父在等着给我上刑。”
白莫愁气得直翻白眼:“是我给你上刑?还是你给我上刑?”
“你把绳子都勒在了我脖子上,我都喘不出气来了……石三啊,你说你惹恼了曾家干什么?曾通虽然卑鄙无耻,但他老子曾山不好惹啊!”
“而且曾家与我以前是有些表面上的交情的,曾山要是找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啊。”
石越一听这话,心中偷笑,也知道白莫愁所担心的不是与曾山之间的交情,而是曾山找上门来时,该怎么把他撵走!
石越笑了笑,随后答道:“曾山若找上门来,就把他骂回去。”
白莫愁一脸得轻巧,我虽然耿直些,但还不至于流氓到那种地步吧?好歹我是当朝御史,怎么能带头犯错误呢?再说人家儿子被抓了,我就是破口大骂,也骂不走这厮啊。”
石越眯着眼睛,不屑道:“伯父,你糊涂啊!这关键当口,您就躲着当缩头乌龟,不要露面,让奶奶出来顶雷就好了。”
“奶奶手中的菜刀多厉害啊,胡乱砍上去,不等曾山见到你的面,他的脑袋就被奶奶给砍掉了……”
白莫愁一听,高兴地大叫起来,连连拍手道:“妙计!妙计啊!真有几分老夫当年的风范。”
石越嘴角一撇,自动把白莫愁最后一句话给忽略了。
解决了这个大难题,白莫愁一身轻松!
他悠哉的品着香茗,才询问石越道:“贤侄啊,你为什么要小事化大,与曾通撕破脸皮呢?你这样做,其实等同于让曾山与我反目成仇啊!我心里还着实有些不忍。”
“伯父还是没有看透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啊!”石越笑了笑,若有深意道:“当朝之中,除了小皇帝燕荆,谁的权利最大?”
白莫愁捋了捋胡须,叹息道:“康善真手握兵权,当然是以他为最大。”
“五城兵马司将军——蓝剑,是我的学生,拆哦汤中我又有许多门生,虽然与康善真实力相差许多,但勉勉强强算次之,萧炎虽然是宰相,但手中无兵,实力最弱。”
石越笑道:“伯父明白这层关系就好,康善真这个家伙阴险狡诈,要么静如处子,与人无害,要么迅如猛虎,杀人于无形。”
白莫愁连连点头,赞许道:“你看人倒是十分透彻。”
石越又道神神秘秘道:“伯父有没有想过,在你大动干戈,调动五城兵马司的军队、围攻京都府时,那威武显赫的一幕,早已经被康善真看在眼里!”
白莫愁稍一分析,眉目一蹙,脑门已经出现了一抹冷汗。
看着白莫愁那张惊诧的脸,石越又剖析道:“加上伯父您门生遍布朝廷,文韬武略、俱掌控在手中,依照康善真的xing子,真的会对您无动于衷吗?说不定,此刻康善真正在对您筹划什么阴谋呢!”
白莫愁如坐针毡。
砰地一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蹙眉来回踱着步子,拍着脑门,一字一顿道:“贤侄所说,绝非儿戏,我这个猪脑子,嚣张惯了,怎么忽视了康善真的存在!”
他走到石越面前,停下慌乱的脚步,问计道:“贤侄以为我该如何渡过难关?”
石越朗声道:“隐匿锋芒,您左笔右刀,必须舍弃一样,做给康善真看。”
白莫愁明白石越的比喻,钢刀指的是五城兵马司蓝剑,而锐笔,则指的是朝堂中与自己关系相近的大臣。
白莫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无奈道:“钢刀不可丢,那就把笔扔掉吧。”
石越笑了笑:“伯父英明。”
“英明个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以为自己很牛掰呢。”
白莫愁无奈的摇头:“那曾山这老儿,只能成为我的第一枚弃子了。”
石越笑了笑:“曾山此人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个随风倒的小人,他只是依存在伯父身边的寄生虫,只会吸干您的血,而不会对您有任何的帮助。”
白莫愁瞪大了眼睛,看着石越,惊讶道:“没想到老夫观察了十年得出的结论,却被你一语中的,你小子,是不是火眼金睛啊。”
石越又道:“曾山这人面善心黑,与大人毫无益处,且又被所有人看成是伯父的左膀右臂,莫不如趁此良机,把他一脚踢得远远的,还能让康善真明白,你无意与他争雄!”
白莫愁道:“此计甚好,我十分赞同。”
石越又阴险道:“最好将曾山踢到萧炎那个阵营中,还能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不仅能掩盖自己的锋芒羽翼,还能大肆扩大萧炎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白莫愁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恍然大悟。
他拍着石越的胳膊,哈哈大笑道:“石三啊石三,你小子好阴险啊。”
石越笑了笑,随口道:“石三再阴险,也没有伯父阴险。”
白莫愁好奇道:“此言怎讲?”
石越讪讪笑道:“我即便再阴险,不还是被素素折磨得灰头土脸吗?只要有素素在,我还哪里还能跑出您的手掌心?”
白莫愁闻言,笑得更加灿烂,暗暗佩服石越的机智。
心中却很腹诽的想着:跑不出素素的手掌心?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