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很神秘的笑了笑,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曾大人,你都老成精了,应该懂得规矩啊!你这些银子,还有玉镯,也就仅仅够打点上面的头头脑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冤有头、债有主,你那狗屁儿子得罪的是谁?那可是堂堂一品大员,左都御史的千金啊。”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白御史跺跺脚,京城震三颤,曾大人,我说这话不过分吧?”
曾山摸了摸头上的冷汗,陪着笑脸道:“不过分,不过分……”
石越又哼道:“曾大人你脖子够硬,不是也怕白御史发飙吗?我若猜的不错,你额头上的这个满是淤血的大包,一定是白御史的杰作吧?”
曾山红着脸,讪讪默认!
心想着:好你个石越,信誓旦旦、说得这么准,你***,你要是没和白莫愁串通好了坑害我儿子,我就不姓曾!
石越又循循善诱道:“你看,连你曾大人都惧怕白御史,更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了?”
“一旦我放了您儿子,白御史要是拿我当替罪羊,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到时候,我死得冤屈,上哪里说理去?”
曾山听着石越拐弯抹角,心里着急,催促道:“石越,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直说好了,我只要有的、都给你。”
石越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这要看曾大人你的悟性了,反正你那混蛋儿子非礼御史千金白素,白素很不高兴,整日以泪洗面,再也无法见人了。”
“白御史也大发雷霆,声称他最恨非礼白素的登徒子!所以,曾大人要是不拿出一些诚意来,你那混蛋儿子,就等着在!”
望着曾山那张闪烁着愤恨的老脸,石越阴阳怪气道:“不过曾大人放心,只要您儿子在黑狱中活着一天,我就会很仔细的照顾您儿子的,不让您儿子受到一点皮肉之苦……”、
曾山知道石越说得是反话!
也深刻明白,要是真把石越bi急了,这厮也一定会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严刑拷打,黑衣卫,什么狠辣的事情干不出来?
曾山眯着眼睛,试探的问石越道:“只是不知道什么礼物,才能获得白御史的原谅呢?麻烦石百户帮忙出出主意!金银玉器,还是古玩瓷器,还是美女佳人?”
石越一听,脸色突变,豁然站起。
他阴冷的望着曾山,冷笑道:“看来曾大人是毫无诚意了,哎,真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曾大人,您还是请回吧,您那狗屁儿子的下半生,便交给我石某人伺候了。”
石越一甩袖子,转身要走!
“哎……别!”
曾山吓得慌忙抓住石越的手臂,讨好般的哀求道:“石百户,您别生气,容我再想想,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白御史的心。”
石越不耐烦的重新坐在椅子上,冷眼望着曾山,若有所指道:“曾大人,您是聪明人,绝不会看不清形势,你的心思,我洞若观火。”
“你若是有诚意,就不要用那些最不值钱的金银珠宝来蒙骗我!我刚才已经提示过您!白御史到底需要什么东西,你心知肚明,很清楚、很明白,也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曾大人要知道,只要你耽误一时片刻,你的宝贝儿子就在牢中多遭一分罪过……”
曾紧紧蹙眉,通红的眼眸闪着幽光,望着石越那张英俊中透着狠辣的脸,便知道自己怎么蒙混不过去了。
通过石越一再提示‘白莫愁十分讨厌曾通’这句话,曾山便可以揣测得到,石越心中到底是想要什么东西。、
而自己最看好的,最重视的,恰恰就是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其实就是白莫愁早年醉酒之时,一时兴起,与曾山亲手画押的一份嫁女文书,也就是那张娃娃亲的明证!
娃娃亲的明证、虽然仅仅是一张不起眼的文书,但在大燕这个礼教繁重的社会中,却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寻常人家的娃娃亲明证,或许还可以打赖,概不承认。
可是白莫愁是什么人?
那可是一言九鼎的左都御史啊!
要是连左都御史都说话不算话,朝令夕改,阳奉阴违,那还如何监察百官?那还如何治理国家?
曾山之所以信誓旦旦,扬言要报复白莫愁,很大的依靠,就是在这张文书上。
只要他手中有这张文书,就相当于将白素的幸福、攥在了自己手上,白素除非这辈子不嫁人,要嫁人,只能嫁给曾通。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而石越现在居然想要这张娃娃亲的明证,这还得了?
这不是等于将自己最稳妥的一张底牌、拱手送还给了白莫愁吗?傻子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但是,此时面对着石越,曾山只能心甘情愿的做一回傻子!
因为石越言语中已经提示的很明白,只要自己不把娃娃亲的明证交出来,石越就不放曾通,而且还要把曾通慢慢折磨死。
只要曾通一死,那自己手中的那张娃娃亲的明证,也就没有任何效用,成了一纸空文,而白素便是再嫁给别人,白莫愁也不算失信于人!
曾山颓然的坐在那里,面色乌青。
他直勾勾的盯着石越看,心中生出无力之感,良久过后,曾山方才怅然叹道:“石越,你说话算话吗?我如何信你?”
石越阴森的笑了笑,径直反问道:“曾大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曾山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字一顿道:“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