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本来已经萌生了退堂鼓的意思。
但是一听到马无常在那里挤兑自己、偷偷的下落脚石,心里就又升起了促狭的乐趣。
他温柔的笑了笑,向陈思凡道:“陈大家,我对您可是敬仰万分,不敢亵渎点滴,但是这位马公子却口舌如刀,逼得我不得不向陈大家请教一番。”
众才子嘘声一片,目光中含着诧异,都集中在石越身上。
从石越的穿着,还有那稍稍泛着古铜色的脸庞,也能猜得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读书人:难道这小子是个扮猪吃虎的货色,故意想要一鸣惊人?
一个个眼眸争得大大的,对准了石越看去,想要弄清楚石越的真正意图。
陈思凡可知道石越的底细!
他甚至知道白素教授石越写字的私密事情:
这当然是白素在文星书院睡着了,梦中呓语出来的私密话,可偏生被同在一张桌子上钻研国学的陈思凡,全都一字不露的听了去。
陈思凡心中狂喜,面上却仍然露出那么一张温善良亲的笑脸,拱手道:“既然如此,到要向公子请教一翻。”
陈思凡刚要张口,便见石越一摆手,指着他身后的马无常,带着点点坏笑,追问道:“马公子,你刚才说什么了?那意思,是不是只要我在陈大家这里过了关,你就跪下来给我磕头?”
“这……这个……是我说的吗?”事到临头,马无常有点发怵,一切只因为石越的气场太强了,让人心生畏惧之意。
石越对陈思凡与众学子拱手道:“陈大家、众位学子,相信你们刚才也听到了马公子的话了!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马公子既然是一名君子,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众才子见有热闹可看,自然一窝蜂的起哄,将马无常bi的面红耳赤、无路可退。
陈思凡回眸冷冷的瞟了马无常一眼。
也知道他之所以不敢打赌,便是害怕自己出个简单到极点的对子,轻易地放过了石越……
陈思凡看着马无常那胆小如鼠,却又想占便宜、看着石越出丑的那一张猥琐的脸,若有深意说道:“马公子,对你与那位公子,陈某人将会一视同仁的……”
听到陈思凡说着了这句话,马无常心里立刻长出了豹子胆。
他深深明白陈思凡的‘一视同仁’代表着什么,意为也会给石越出一道,与考问问自己时、难度相等的题目。
理解了这层意思,马无常自然有恃无恐。
他才不相信石越能对出那么难的对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挺胸抬头,对石越器宇轩昂道:“歹!你这厮好大的口气,本公子君子坦荡荡,又岂会打赖?我接招便是!”
“嘿嘿……你要是对不上陈大家的对子,趁早滚得远远的,别再妄想着那什么李闲鱼的自画像……也不嫌丢人!”
石越哈哈大笑,指着马无常道:“我若是怕了你,就是你爷爷的儿子。”
也不理会马无常脸色会多么难看,径直对陈思凡道:“陈大家,您尽管出对子来,我接招便是!”
陈思凡越发对石越以卵击石的自杀式选择,有些茫然不解:这小子难道真的是要存心找不自在?逼着自己出手?
或者他有什么后招?
陈思凡沉吟了一声,刚要出对子,便听到石越一摆手,笑道:“陈大家,有些不妥呀……”
这厮,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陈思凡早就猜到这兵痞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与自己对对子,暗中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现在,终于要图穷匕首见了……
陈思凡倒是隐隐有些期待,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石越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把折扇。
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大言不惭道:“我说,陈大家,其实呢,我的学问太高了,轻易不好出手啊,一旦出手,可就是肃杀一片,对对子、可是能对死人的哦!哎……就在五年前,我还对死了一个国学大师,年轻气盛,好可怜的说!”
石越脸上展现出悲伤的神情,那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倒让本就怀疑他扮猪吃虎的学子们心中更加的犹疑。
噗嗤……
陈思凡笑得面色涨红,差点背过气去,心想着,这兵痞就是爱唬人,要是我不知道你的底细,还真得要被懵了过去。
陈思凡满不在乎道:“无妨,这位公子只要能先答上了我的对子,你有什么绝对、尽管对陈某人使出来,只要能难住我,便是对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众才子鼓掌,为陈思凡的洒脱轰然叫好。
石越摇摇头道:“只是恕我直言,我实在不知道陈大家到底水准如何,也不知道有没有让我出手的兴趣……”
陈思凡被石越这句话噎得半死,红着脸冷笑道:“我的水准到底如何,这些学子都可以为我作证,相信公子一定会大大的有兴趣的。”
“那不成!那不成!”
石越镇定自如的挥了挥手,沉吟半响,方才拿出一份大家风范,为难道:“也罢!依我看不如这样,我将跟随我一个多月的书童叫出来,与陈大家切磋一翻。”
看着陈思念那一张吹胡子瞪眼的大红脸,石越徐徐道:“这位书童每日听我吟诗作赋,倒是学了一点皮毛!”
“只要陈大家能难得住他,方才有资格向我挑战!要是连这个书童也为难不住,那可就……嘿嘿……”
陈思凡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暴躁的挥了挥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