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妩媚阁的事情没有涉足政治,那萧炎、曾山两个老家伙自然也就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两人笑着走出了府邸,坐上轿子,直奔明月楼,美其名曰‘品茶’去了。
而程野,则来到了曾通的书房之中。
看着曾通蹙眉、深思的那副书呆子模样,程野心目有些鄙夷:真是一副死脑筋啊。
两个老家伙不太关心妩媚阁与明月楼之间的事情。
但是,程野却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是一个能与小花公子那样的顶级男人一较高下的超级强者。
如果自己花了大把银子经营的明月楼,居然被一个不起眼的三流青楼给压制下去了。
谁背后不会嚼舌根子:“啊,你看明月楼的老板到底是谁呀,真差劲啊,小花公子随意一出手,明月楼就嗝屁了,看来小花公子就是比明月楼的老板厉害了许多……”
类似这样的话,一定会迅速铺开的。
那不就将自己压在山地下,永远翻不了身了吗?
所以,程野绝不甘心束手就擒,他要用自己的智慧来做斗争,周密思考之下,他已经决定了要用‘以其之道、还其彼深’的功夫打败妩媚阁,也勉强算是打败小花公子。
但在这之前,他需要打压一下妩媚阁的嚣张气焰。
这个什么弄月公子想出来的排局,无论如何是要给破解出来的,而身为文状元的曾通,自然是解开排局的最佳人选。
程野也没有打扰曾通,就是靠在一边、含着深层次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曾通在那边专心致志的砸吧着嘴巴。
直到傍晚时分,曾通眉宇抖动、双肩耸起、颤抖,眼眸中射出异样兴奋地光芒,而后忽然仰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千里独行,哈哈……千里独行……”曾通眼泪都笑出来了……
程野像是一阵风般跑到曾通面前,摇晃着陷入极度兴奋的曾通的肩膀,心怀忐忑的追问道:“曾兄,你解出来了?”
曾通笑得热泪盈眶:“当然了,我是谁呀?我是文状元啊,这世上,还有我解不开的排局吗?”
程野眼眸放出兴奋的光茫,再次确认道:“曾兄,你真的确定?”
“你还不信我吗?”曾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道:“此排局,甚为厉害,我一共推敲到了第二百三十七步,方才找出了这个排局的切入点,哈哈……我现在破解这个排局,便如同掌上观纹、探囊取物啊。”
程野放声大笑:“好!曾兄可真是天下最杰出的英才。”
曾通喜不自胜,踱着步子,乖张的大笑:“陈思凡那老皮肤,不是瞧不起我吗?我这回就要给他好看,要他当着所有雪子的面上出丑,让他这大家之名,从此再也不敢提及!我……现在就去大显身手,程兄,你也随我一同去。”
曾通狂喜,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拉着程野的手,就要去闯关。
程野笑了笑,凑到曾通文耳旁,笑道:“曾兄,这可是你名动天下的好机会呀,你怎么能如此轻率抉择呢?”
曾通一愣:“程兄还有什么高明的计谋?”
“一切还是从长计议,更好些。”程野一脸坏笑,在曾通耳旁低声耳语了一阵。
良久,又眯着眼睛道:“次计如何?”
曾通哈哈大笑,面色涨红,激动道:“多谢程兄成全!”
明!
这是一处寻常人等不得通行的禁地,因为此处是明月楼的当家花旦李闲鱼的闺房辖地。
身为京都城注定会成为所有男人心中最为向往的神秘圣地。
许多年过去,圣地已然是圣地,但能涉足这片圣地的男人,近乎绝迹。
只有一个名不转经转、颇有嬉笑之风的黑衣卫千户——雷冬,有幸光临暖香阁。
这已成为一个传奇!
奇就奇在,雷冬既不是京都城帅到掉渣的男人,也不是文采斐然的才子书生,更不是居功至伟的武将。
换句话说,他只是一个附庸风雅、戏说江湖的浪人!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却能有绝对的特权,在李闲鱼的暖香阁中逗留,这当真是一桩匪夷所思的怪事。
暖香阁中处处芳香,琉灯香烛、檀桌玉器、轻纱幔帐、将暖香阁衬托得古香古色。
黑衣卫千户——雷冬,坐在下首角落处,眯着眼睛,面带笑意,大手扣在桌子上,很有韵律的敲击出舒缓的节奏。
一曲悠扬、婉转的琴声,在房间中来回游荡,琴声滋润肺腑,让人心生舒畅。
雷冬面带笑容,听得很惬意。
曲子终了,雷冬仍眯着眼眸,赞叹道:“大燕京都城,除了堂妹,再也听不到如此曼妙的歌声。”
黄莺般的娇笑声、袅袅传来:“哥哥,你又在夸赞我吗?难道忘记了曾经红极一时、被熊奇山纳入房中,却长眠于欢歌湖的九夫人——娇娘吗?”
雷冬抬头,睁开眼睛,摇头道:“娇娘也只是舞技超群,论起琴声来,还是堂妹冠绝天下。”
黄莺般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哥哥就爱揭我的底子,就不能让妹妹谦虚一下吗?”
“哎,只可惜娇娘已经无缘得见,若是我俩有缘相聚,我来抚琴清唱,娇娘翩翩起舞,应该会流下千古流芳的名篇佳作吧?”
雷冬神神秘秘一笑:“堂妹不必灰心,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哦。”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娇娘还在人世,妹妹相不相信?”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