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失魂落魄的看着一同跪拜的康善真与白莫愁,心里五味繁杂!
在皇上刚要宣布退朝之后,群臣未走之前,康善真冷笑着来到萧炎面前,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道:“萧丞相,程野既然能文能武,在我这小小的黑衣卫中,任职百户,岂不是有些屈才?”
“康大人……你的意思是……”萧炎眉目一挑,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的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程野再也不是黑衣卫百户了,你的宝贝女婿,我康某人高攀不起。”
康善真说完,也不理会萧炎脸色有多么难看,回眸笑着向白莫愁拱手道:“白御史,今日左右无事,不妨到我府上坐坐?我书房中有一副好画,想要让白御史帮我品鉴下……”
“好!难得康大人有此雅兴,咱们一便品画,一边饮酒……”
白莫愁笑得眼褶子都绽放出来,居然与平日怒目想象的康善真,亲热的走出了朝堂。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众朝臣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这三足鼎立的朝局,怕是要出现一边倒的格局了。
萧炎回到府中,郁郁寡欢,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宝贝女婿程野!
萧炎知道,从今日起,他与康善真就已经形成了势同水火的局面!
而这根子,就在于程野!
程野是萧炎的女婿,又有另外一个特殊身份,那就是黑衣卫百户!
而萧炎既然身为丞相,却让程野走了康善真的门路,做了一名黑衣卫百户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程野只是平衡萧炎与康善真剑拔弩张氛围的一个定盘星。
换句话说,程野只是萧炎送到康善真口中的一个质子!
这表明,他萧炎是给了看康善真面子的,两方大佬在面子上是友好的,是团结有爱的。
但是,康善真主动将程野踢出了黑衣卫,那就说明康善真已经动了真怒,要与自己撕破脸皮,开始摊牌了。
也就是意味着,他与康善真要从暗斗,走向了明争!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萧炎产生了一种如坐针毡的危机感!而令他感到最为诧异的,却是自己素来与康善真友善,怎么就在朝堂之上,出现了这么大的裂痕呢?
萧炎眯着眼睛,冥神想了一阵,才发现,他今天从一开始,就掉进了白莫愁的陷阱中。
白莫愁这老匹夫,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这一招以退为进的功夫,练习的如火纯青啊……
程野一直在盯着萧炎那光秃秃的头顶,待萧炎挣开了眼睛,目露询问之色时,程野才道:“既然咱们中了白莫愁的奸计,到如今已然毫无退路,为今之计,只有拿出实力来,与康善真对战,只要能展示出让康善珍忌惮的实力,他绝对不敢擅自动手……”
萧炎没想到程野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惊惧,这份定力便是连自己也望尘莫及。
他想法一下,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叫道:“那好!木已成舟,奈何!奈何!”
“你现在便派出人去,让曾山,左莫,孟辰,还有那些嫡系,来明月楼饮酒,咱们共商大计。”
程野起身,就去吩咐。
萧炎又道:“左莫此人新官上任,为了笼络他,最好能讲李闲鱼请出来,陪左莫长吟几杯……”
就在萧炎与一众嫡系,在明月楼中、搂着美人喝酒时,康善真却与白莫愁在他的书房中小酌。
康善真换上了一身随和的便服,举杯向白莫愁示意:“白御史,同在朝堂,你我政见或有不和,但你仍是我心里很佩服的人,今日能请到你光临康府,比之我大寿之时千人朝拜,还要美上几分。”
“哈哈……老康啊老康,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白莫愁举杯畅饮,喝得面颊红润,他直勾勾的盯着康善真,回忆道:“老康、我、萧秃子,咱们三人同为三朝元老,却各有长处。”
“你老康以长于行伍而令敌人闻风散胆,我白莫愁以性情耿直,敢于直谏而震慑朝堂,他萧秃子却是以两面三刀、卑鄙取巧而鸠占鹊巢。所以,在我心中,你和萧秃子的地位,高下立判。”
“只是……只是时局发展到今日,你老康与萧炎野心都逐渐膨胀,倒让咱们三人之间势同水火,少了同殿为臣的情分。”
康善真当然知道白莫愁口中的‘野心’指的是什么!
类似于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也只有白莫愁有资格与他康善真娓娓道来,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康善真砍掉了脑袋。
康善真眯着眼睛,若有深意道:“想起以前的峥嵘岁月,至今仍然觉得热血沸腾,只是没想到时局变换的如此奇妙,居然将我康某人推上了风口浪尖,哎……也唯有坐在风口浪尖,才能体会到急流勇退的难处。”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向白莫愁试探道:“白御史这算是急流勇退吗?”
“康老儿,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白莫愁指着康善真的鼻子骂道:“我连五城兵马司都让出去了,还有什么资格与你争锋?”
康善真哈哈大笑:“白御史刚直不阿,这……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白莫愁叹了一口气,将酒杯放下来,怅然道:“康老儿,或许是上天安排的巧合,你想想看,你、我、萧炎三人,哪个有儿子?”
康善真闻言,手一抖,杯中酒摇晃到了大腿上,眼眸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芒。
白莫愁又道:“我、萧炎,各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