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石越睡得香甜,太阳照屁股了,也没有任何不开眼的小厮、前来叫醒他。
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洗过了脸,听到轻轻的敲门声,肚子正饿着,便异想天开的以为是喜儿又来送饭了,喜滋滋的跑去开门。
开门一望,却见老态龙钟的王管家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瓶醇香的美酒,眯着小眼睛,佝偻着枯干的身躯,笑意盈盈道:“石公子,起得好早啊,老王叨扰了!”
这老头真虚伪呀!
日上三竿,还夸我起得早?
“王管家,还叫什么石公子?我大名石越,小名石三,以后便叫我石三好了!”石越心中冷笑了一下,一双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向王管家头上瞄来瞄去。
“啊!石三,这名字,又顺口,又亲切,既然如此,我以后便叫你石三了,你也别叫我王管家,显得多生分?叫我老王吧!”王管家捋着胡子,似乎十分高兴。
“老王八?嘿嘿……这名字叫起来可真带劲呀!”石越坏笑道:“我说老王……八,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王管家嘻嘻笑道:“哪里有什么要紧事?石三,你初来乍到,与大家都不相识,府中另外几位夫人的侍卫们,都想与你亲近一下,今日左右无事,诸位兄弟在醉乡楼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可一定要赏光啊!”老树皮一般的大手指了指手中的酒瓶子,循循善诱道:“这是我珍藏二十年的玉瑶春,香着呢!”
保镖聚会?
石越愣了一下,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去出席,摆摆威风……
王管家看出了他的犹豫,又神神秘秘道:“石三,雷大虎虽然不在熊府做侍卫了,但中午也会到场,你们正好趁机亲近一番!”
石越一听说雷大虎居然到场,想着那沙包大的拳头,不由得有些心动,这厮倒是蛮有趣的,深入接触一下,说不定能趁机了解一下大夫人那泼妇的秘密呢!遂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禀报一下九夫人,若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一定到场!”
王管家喜不自胜:“那我一会再过来,你不认识路,咱们一起过去!”够搂着身躯,转身远去。
石越再背后匆匆赶上,大手一挥,在他头上凌空抓了一把。
“怎么了?石三?”王管家一副和蔼的笑容。
“有蚊子!”石越笑嘻嘻的张开大手,一只蚊子夹在指缝中间,仍在苦苦挣扎。
“我信佛,不杀生!”王管家慈眉善目的笑了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蚊子也是生灵,把他放了吧!”微笑着摇头远去。
石越张开手指,蚊子得脱大难,挣扎着嗡嗡飞走。
一根发丝,却出现在了两指之间。
他将昨晚偷着在黑衣人头上弄下来的发丝也拿出来,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两根头发弯曲的弧度、色泽、粗细、硬度,居然相差无几。
“我就猜到是你这老鬼在作怪!”石越望着王管家佝偻的背影,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大叔啊大叔,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捏?
石越赶去九夫人的小院,却发现九夫人院门紧锁,家中无人,心中急了,忙大步流星跑到大门口,一把揪住看大门的福伯的白胡子,恶狠狠追问九夫人的去向。
福伯可被这个大恶人吓破了胆子,一见到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吓得直打颤,像得了脑血栓似的,满脸通红。
这个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的大恶人,一看那凶悍的神情,就绝非善类!
而且昨晚九夫人完胜大夫人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府邸,石越立了大功,身为九夫人的贴身侍卫,地位扶摇直上、水涨船高,哪个不开眼的敢惹他?
习惯了做墙头草的福伯、急忙陪着笑脸道:“大……大侠,您……您午安!”
大侠?我还大虾呢?马屁精!石越不耐烦道:“少罗嗦,九夫人去哪里了?快告诉我?不然沙包大的拳头打爆你的头。”
“别……别打!”福伯吓得连连摆手:“九夫人一大早便出门了,我看见拿了许多黄纸,极有可能是上坟烧香去了……”
上坟?烧香?
石越心中一团疑问:上坟烧香怎么不带上我这个贴身保镖?还回避我?
不知道美女出门是非多吗?不知道脚踝崴了、不宜走路吗?不知小石头现在是多么的想看到你妩媚的容颜吗?
罢了!罢了!回来后我再质问你!
回到房中百无聊赖的呆了片刻,重新研究了一遍锦盒,王管家佝偻着身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来招呼他,与他一同离开了熊府,直奔醉乡楼而去。
两人向东南而行,转过两条路,走到了一处闹市区,名为春阳街,道路两边俱是商铺,人流极大,热闹非凡。
前行百米,一座伟岸的酒楼出现在了石越的视线之中。
牌匾上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大字——醉乡楼!字体霸气十足、刚劲有力,有刀刻斧凿之感!落款处有一行小字:花无泪!
“真是一手好字!”
石越由衷赞叹,观摩良久,体会到字里行间透漏出来刚毅、锋芒,又黯然的摇摇头:“过刚易折,过激易断,此人虽然才华横溢、生xing不凡,却终究难逃厄运。”
王管家眉目动不可察觉的微微动了一下,心中只把他惊为天人,叹了口气道:“石三真乃神人也!此人文武双绝,曾任九门提督,后因中了暗算,终身残疾,辞官不做,心生浮华之心,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