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怎么也没想到,李闲鱼居然是这种吹毛求疵、爱慕虚名的女人。
虽说近日妩媚阁名声大振,红杏花魁之名,也水涨船高,但与高高在上的李闲鱼,却不会有着竞争的交集。
李闲鱼是靠着娇娆美艳的风姿,还有诗、琴、画三绝著称的;
而红杏则是因为担当妩媚阁的老板娘,兼以熟稔弄月公子的排局而闻名京都城。
两人所走的花魁之路截然不同,有风马牛不相及的迥异。
可是这李闲鱼又怎么会来找红杏的麻烦呢——而刚才自己还自己多情,以为李闲鱼是为了自己而登门造访的。
哎……好不羞涩呀!
李闲鱼好不礼貌的突然袭击,刺痛了石越心中的禁脔——红杏是自己的女人,岂能容忍外人欺凌?
正在蹙眉深思,想着如何反戈一击时,幽兰却笑嘻嘻爬上来,盯着石越那张英俊的脸,促狭道:“老爷,怎么成了一张苦瓜脸?”
“你说呢?”石越没好气的捏了捏幽兰滑腻的脸蛋。
幽兰打掉石越揩油的大手,笑嘻嘻道:“看着红杏姐姐受那狐狸精挤兑,你心疼吗?”
“心疼又能怎么办?”
石越道:“好幽兰,要不你亲自下场,给红杏解围?你才气卓绝……”
“不不不……”幽兰连连摆手,气得直翻白眼:“老爷,你诚心辱我吗?这个李闲鱼是真有才学的,我那点墨水,和这狐媚子相比,还真差的远呢。”
说完,幽兰看着李闲鱼那得意的模样,脸颊带有嗔怒——这妩媚子,长得比我好看,文采也比我好,真真气死我了!
嘿嘿……幸好我武功比你好,把我逼急了,偷偷宰了你。
不!还有一样,幽兰我身上有体香啊,你个狐狸精,这点总是比不上我吧?嘻嘻……
石越奇怪的看了幽兰一眼,不解道:“你今个到是谦虚起来了?难道犯了失心疯吗?”
幽兰撇撇嘴,笑道:“不过,老爷大人,我看你奸门红润,印堂红紫,幽兰方才掐指一算,你今日必有贵人相助,惊喜临门呀,此人必定可以帮助红杏姑娘消灾解难,打击李闲鱼的嚣张气焰,还妩媚阁一缕阳光……”
“神棍,少卖关子了!”
石越捏了捏幽兰的小脸蛋,央求道:“好幽兰,你就快告诉老爷吧,贵人到底是谁?晚上给你zuò_jī腿吃。”
“呸……这句话我才不相信,今个晚上,你百分百不会zuò_jī腿给我吃!”幽兰撇撇嘴,“贵人一来,你肯定把幽兰忘在脑后了。”
“怎么会?”石越一脸好奇,心中仔细琢磨起这个贵人到底是谁来!
“哎呀,你就别琢磨了,一会贵人就出现了,走!咱们现在便下去看好戏吧?千万记得,你可别出手帮忙啊!”幽兰撅着嘴巴嘱咐道。
红杏虽然早就预感到李闲鱼来者不善,但绝对没想到她会如此当中挤兑自己,不给留下一分面子。
面对着李闲鱼的反戈一击,红杏显然有些有些惊慌失措。
虽然她自己懂得作画,但与李闲鱼相比,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之上,水准相差万里之遥。
李闲鱼看着红杏那张稍显慌张的粉脸,追问道:“红杏姐姐,您怎么不回答呢?是不是看不起小鱼儿,不愿意以墨宝相赠吗?”
面对着李闲鱼的逼问,还有众位才子犹疑的神色,红杏抿着粉唇,柔声道:“与鱼儿妹妹相比,红杏画技拙劣,难等大雅之堂,让鱼儿妹子与诸位才子见笑了。”
呼!
众才子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连石越、陈思凡、耿老夫子都以为红杏会找个恰如其分的理由藏拙,却没想到红杏就这么直言不讳技不如人。
这到让石越等人诧异之余,又心生佩服之意。
李闲鱼明显被红杏震了一下,本来想要挤兑红杏找借口的那些软刀子便说不出来,蓄谋已久的节奏倒被打乱。
“无妨!无妨!既然红杏姐姐不愿意恩赐墨宝,那小鱼儿也不强求!”
李闲鱼指着那《山泉图》对红杏笑道:“那还麻烦红杏姐姐,把这幅拙作裱起来吧!”
“哦……等等,只有山泉,没有题诗,多没有意境?红杏姐姐既然不愿意作画,在这幅画上提一首诗也好呀!”
李闲鱼很自然的就把握住了节奏,对红杏使出了第二招杀手锏!
红杏当然知道诗词是李闲鱼的三绝之一,而且也猜测到只要自己提上一首诗,那李闲鱼立刻也会提上一首,将自己一脚踩下去。
石越及其护短,此时再看李闲鱼,居然像是九天魔女一样冰冷,再也没有了那分旖旎的心思。
红杏也不藏拙,柔声道:“红杏诗词造诣浅薄,与鱼儿妹子相比,如井底之蛙,还请鱼儿妹子代我补上一首吧。”
哗!
众才子又是一阵喧嚣,再看红杏那张温婉含笑的脸时,心中不由得多了几丝佩服。
李闲鱼被红杏自杀式的‘勇敢’、弄得有些烦乱,总感觉自己使劲挥出的一拳,却打在了空处,但一招既出,却必须要善后。
李闲鱼沉思半响,提笔书于画上:“
淡日横翠微,
泉声相断续。
空山静无人,
深林出黄犊。”
诗意精彩绝伦,字迹飘逸大气,众才子与众大家也都在拍手叫好,但是,没有红杏参与其中,李闲鱼的独角戏演的十分失望——她不是众才子证明自己的好,而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来贬低红杏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