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可怎么办?不然……不然我连夜逃走吧!”
娇娘幽怨的叹气:“都怨我,没有忍住想你,不该来京城招惹是非,这回引火烧身,可苦了小石头”
“没事,娇娘别急,车道山前必有路,我自有办法。”
石越摸着娇娘的脸蛋,柔声安慰,心中则在反复权衡着其中利弊:想着如果熊奇山已经揣摩到了娇娘的身份,而娇娘却远遁而走,那分明是坐实了娇娘的身份,对自己更为不利。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滋生!
难道要杀了熊奇山?
这个计划虽然大胆,实行起来虽然有难度,但是却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会成功。
但……于事无补。
如果熊奇山窥见了其中妙处,恐怕已经将事情转达给了康善真。
而娇娘是在欢歌湖中死去的,众人皆知!
如今佳酿不仅活着,却又与自己在妩媚阁缠绵一翻,这一个举动,都将小皇帝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暴漏在阳光下。
无论是康善真、还是田焚,都会对自己产生重度怀疑。
那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
恐怕康善真也能猜到他与萧炎两虎相斗,也是中了自己的圈套,恨不得杀自己而后快吧?
所以,杀死熊奇山,无异于饮鸩止渴,于事无补。
当下最根本的事情,是改变娇娘的身份,让娇娘变得不再是‘娇娘’才成。
想到这里,石越终于理清了一条思路——看来,事情若有转机,还需要幽兰出手相助呀。
“快,让幽兰进来!”石越冲着外面大喊道。
片刻之后,当幽兰撅着嘴巴进来之时,便发现屋中充斥着一股迷醉的味道,娇娘温软的身子蜷缩在石越怀中,瑟瑟发抖,眼眸中蕴含着一片恐惧。
“坏人,叫我进来干嘛?捉你的奸吗?”幽兰看着石越与娇娘抱在一起,脸上全是缠绵的情意,不由得抽了一下鼻子,拿着一件衣服,扔到石越身上,气苦道:“谁愿意看你光着身子吗?真不害臊。”
“幽兰,我现在没有时间与你顶嘴!”
石越苦笑着叹气道:“实话告诉你,生死攸关就在眼前,也握在了你的手上。”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幽兰茫然不解,也看得出石越从来没有如此心急如焚过。
石越指着娇娘,对幽兰道:“你易容之术,天下第一,能否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娇娘无论从容貌、身姿、嗓音、体态,都易容成另外一个人,以至于连我都认不出娇娘来?”
幽兰蹙眉,深思道:“这……很重要吗?”
石越神色凝重,缓缓地点点头。
幽兰笑着打了个响指:“只要坏人帮我准备好需要的东西,我一定能够让娇娘变成另外一个美艳至极的女子。”
石越见幽兰说得斩钉截铁,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石越的未雨绸缪,将濒临触礁的局势,又拉回了正常的轨道。
熊奇山在得知神秘女子的消息之后,惊诧之余,第一个就认定这神秘女子必是娇娘无疑。
非是娇娘,谁人能力压琴书画三绝的李闲鱼,力拔头筹?
非是娇娘,谁人能以独弦之琴,奏出五彩乐章——要知道,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过娇娘的古琴却是只有一根琴弦的时候,以她的琴艺,总该不会是故意弄断琴弦!
此间必有深意!
第三个,也是最最重要的一个疑点,这神秘女子怎么会刚一现身,就会与石越双宿双飞?
除了娇娘,谁又能让石越这混账东西如此欣喜若狂?
那如果此人真是娇娘,那娇娘死在欢歌湖中的事情就是假象,那么小皇帝、孙公公、石越之间,似乎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想到这里,熊奇山似乎隐约捕捉到了其中微妙,嘴角也浮上了一丝冷笑!
“备轿,康府一行!”
虽然已是深更半夜,但熊奇山仍要面见康善真,将这桩惊天大yin谋,说与康善真知晓。
既能除掉石越,又能建立新功,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日清晨。
石越笑嘻嘻的坐在床头,看着幽兰妙手阑珊,塑造出来的绝色美人——她虽然是娇娘,但若非亲眼所见幽兰的易容之术,恐怕连石越也不会将眼前这位美女联想到娇娘身上。
望着眼前这名陌生的美人,让石越有了应付康善真的底气。
“幽兰,有了你,真是老爷的福气!”石越拉了拉幽兰柔滑的小手,看着她殚精竭虑后涌现血丝的眼眸,关心道:“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由老爷来搞定。”
“坏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幽兰向‘娇娘’翻了个白眼儿,促狭道:“坏人这么关心我?你不吃醋?”
娇娘笑了笑:“小石头是做大事的人,能得你相助,是小石头的福气,我嫉妒什么?”
娇娘嗓子里被幽兰塞进了一物,居然连嗓音,都细了许多。
幽兰向娇娘啐了一口:“你这柔顺的性子,可真是要不得!”
几人正在打趣之时,便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的震荡,雄赳赳的马声长嘶,也萦绕在众人脑海之中。
石越深呼吸几口气,冷静的向娇娘一笑:“从现在开始,就要记得,你与娇娘没有半点干系,你只是红杏深藏妩媚阁的一张底牌。”
妩媚阁外,足有两千黑衣卫围的水泄不通,连道路都已经被截断。
康善真骑在马上,望着妩媚阁的大门,心中却冷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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