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看着欧阳流风紧张嘻嘻的模样,惊疑道:“欧阳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就出人命了?”
欧阳流风这才收回焦躁的目光,看着石越站在面前,先是一喜,而后又指着门窗紧闭的铁屋,紧张兮兮,一字一顿道:“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你妹的,老fēng_liú鬼,你和我打哑谜啊!
石越不耐耐烦的在轮椅上踢了一脚,嗔道:“欧阳先生,有什么事情说得明白些,没头没尾的,谁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墨在铁屋中给小花公子治伤!”欧阳流风叹了口气。
石越闻言,也不由得兴奋起来,忙问道:“那现在如何了?”
欧阳流风兴致不高,哀声道:“韩墨与小花公子已经闭关治疗三天三夜了,韩老儿说这次诊治要割骨入髓,凶险万分,复杂异常,一个不慎,小花公子很可能一命呜呼!韩老儿从不说谎话,连他都这样谨慎,想来过程会十分痛苦。”
石越了解一些后世的医学,也知道割骨入髓、取出透骨钉,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同时也惊叹韩墨学究天人,在没有各种先进器材的辅助下,古人的智慧被开发到了极限。
欧阳流风看着石越沉默不语,又叹气道:“韩墨让我守在这里,对我再三告诫,最迟今夜亥时,手术就会完成,若是到那个时候铁门仍然没有打开,那就说明手术出现了险情,小花公子将会因骨髓针刺错位而死去,而他本人也会殉情而死。”
“到时候……他让我开门为他们收尸,你说,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亥时了,我能不紧张吗?”
石越闻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表甚为准确,抬起手腕看了看,确切的说,也只剩下四十多分钟了!
哎……难熬的四十分钟啊。!
小花公子生命在危难之间,不管是出于生死交战的兄弟情意,还是于国家大势,石越都从心里感到忐忑难安,也就没有心情再向欧阳流风分享与静妃相见的喜悦。
石越蹲在欧阳流风轮椅旁,焦急的看着手表、计算时间,而欧阳流风则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用他特殊的方法推演着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铁屋中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那死气沉沉的寂静让石越与欧阳流风感到绝望恐惧。
难道天下第一神医会在关键时刻失手?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终于,手表上的指针在石越精眸的注视下、飘到了夜晚九点的位置,石越心中一阵冰凉,失魂落魄,却发现欧阳流风也向自己望过来,眼眸中有着难以相信的惊恐与无奈。
难道真的失手了?
石越攥紧了拳头,发泄般的、狠狠的向铁门上砸去——早知如此,也不要请欧阳流风制作手术刀给小花公子治病了,说到底,是自己害了小花公子,害了紫云,也害了韩墨。
刚巧此时,铁门里面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
“啊?听!里面有声音……”石越急忙收住拳头,侧耳倾听,虽然铁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很小,但却像是在漆黑无边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盏烛光,给石越心中带来希望和光明。
“哈哈……是敲门声!他们还活着!哈哈……”石越大喜,也等不及从欧阳流风手中拿过钥匙,薄如蝉翼的飞刀神奇般的滑到手掌心,手起刀落,一阵火花四溅,铁拴被割断。
只听哐当一声震响,铁门被撞开,韩墨虚弱佝偻的身影随着铁门大开、扑倒在地,挣扎不起,手掌紧紧攥着,有鲜血汩汩流出。
“韩老儿,你怎么了?你手腕怎么流血了?是不是你要割腕自杀啊?”
欧阳流风慌里慌张的从轮椅上滚下来,抓着倒地不起的韩墨,焦急的追问,惺惺相惜的老兄弟情意,由此可见一斑。
韩墨无力的倒在地上,闭着眼睛,虚弱的哼哼道:“你……你才割腕自杀呢!”
石越也焦急的追问道:“韩老管家,怎么样?透骨钉取出来了吗?成功了没有?你倒是快点应一声啊。”
韩墨无力说话,松开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的手,一枚透骨钉渗血的躺在他的手掌心。
“哎呀!是透骨钉,你取出来了?哈哈……韩老儿,你他娘的可是太棒了……”
欧阳流风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抱着韩墨的额头又亲又啃,乐不可支。
石越看着那枚渗人的透骨钉,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韩墨被欧阳流风抱着额头又亲又啃,无力的推搡,虚弱道:“老流氓,你亲个屁啊!一嘴的大蒜味道,你给我赶紧住口,我被你熏死了……”
石越哈哈大笑,走上前将欧阳流风重新抱在轮椅上,将韩墨‘营救’出来!
“韩老儿,你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手术不成,割腕自杀呢。”欧阳流风取笑道。
“三天三夜没吃饭,你说我能不虚弱吗?”
韩墨坐在地上,倚靠在铁门上,无力的挥挥手,“你们谁若是可怜我,就帮我弄碗粥来,再过上一会儿,我即便不割腕自杀,也会被活活饿死。”
“哈哈……韩老儿,我就知道你会饿肚子,那粥我早就给你煮好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来。”欧阳流风摇动着轮椅,回到厨房取粥。
石越探头向铁门里面张望,想要进去一看究竟。
韩墨无力的摆摆手,“你现在还见不到少主,铁屋中有个暗室,是用我特质的药粉消毒过的,少主还需要在里面静养一个时辰,方才能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