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大人息怒!”
程野眸子中泛着阴狠,狞笑道:“您若把仇恨计算到福王头上,那可就满盘皆输了,也正中了石越的离间之计呀!”
嗯?
听着程野一语中的的分析,萧炎方才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大叫道:“哎呀,多亏贤婿提醒,不然,可真的要被石越那混账给算计了,操他娘的,石越这厮里挑外撅,可真他娘的损啊。”
“泰山只不过一时气愤,受了蒙蔽。”
程野又道:“石越出招狠毒,当着百官群臣的面前,故意质问明月楼的事情,福王被石越逼得退无可退,只好将责任推给我们,我们与福王若是就此分道扬镳,那不是既影响了大势,又便宜了石越?”
“恩!有理!”
萧炎又道:“那何旦追来却是何意?”
程野道:“我猜何旦多半是福王派来试探咱们底线的。”
“底线?”萧炎蹙眉,“你接着说下去。”
程野道:“福王此时却揣测不透老泰山的心意,若是您能识破石越的诡异,那何旦此来,自然就是修复彼此之间的关系,甚至出让一些利益,也心甘情愿!”
“若是您一意孤行,就此与福王分道扬镳,那何旦回复福王之后,福王就算花费再大的代价,也会讨好白莫愁,与白莫愁联合起来,促成大事……”
“停车!”
萧炎听到这里,又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深浅,对程野道:“咱们二人要唱好了这个红白脸……”
“丞相慢行!听我一言!”
何旦一个文官,跑了几百米,自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老牛拉车一般喘着粗气。
着萧炎的马车停下,何旦跟头把式的跑上前来,刚要说话,却听见萧炎隔着轿帘子,劈头盖脸的怒骂:“何大人,福王是不是欺人太甚,没有把我萧炎放在眼里?福王自以为王室宗亲就可以像螃蟹似的横着走吗?”
“他***,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福王即便是条真龙,在这京城一亩三分地,也要给我乖乖的卧着,少他娘的摇头摆尾,把我惹急了,小心剁掉龙尾巴……”
何旦口舌俱裂,言语不畅,结结巴巴道:“萧大人,我……”
“还有你何旦,**你娘2c你算个屁的江南文士!”
萧炎忽然一把将帘子掀开去,指着何旦的头,吐沫星子都喷到何旦头上,臭骂道:“你算是个什么狗屁东西?吃里扒外?谎话连篇?你他娘的天生就是做奸细的狗东西吗?明月楼的事情你不知道真相?还站出来作证人,伙同石越坑害老夫?老夫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弄死。”
黄欢已经从后面赶过来,听到萧炎的话,面色愠怒,急忙将判官金笔抽了出来。
何旦也知道自己这个事情做得不地道,挺着脖子任凭萧炎发泄怒气。
只是唾沫星子蹦到脸上,夹杂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直熏得他眩晕——他***,这萧秃子有口臭!
着黄欢抽出兵器来,何旦怒斥道:“你干什么?萧大人骂我几句撒气,你还抽兵器出来?还不快收回去,别惹了丞相大人不开心。”
黄欢冷着脸,将兵器抽回去,退在一旁。
心中却不明白:萧炎是丞相,自己的主子也是丞相,怎么同是丞相,权势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等着萧炎发泄完了,何旦才道:“萧丞相还请息怒,福王当然知道萧丞相背了黑锅,但是在那样的场合,福王也是被逼的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让我出来作证,我是福王的臣子,除了作证,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
“放你个乌拉连环屁!”
萧炎怒不可泄:“福王没有后路,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当我是茅厕吗?福王若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情决不能算完。”
何旦也没想到萧炎发怒起来,居然脏话连篇,没有半点文人的样子,真让人从心里鄙视。
但最后萧炎那句‘福王若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情决不能算完。’却准确无误的表达了萧炎隐藏在愤怒之后的妥协——只要这萧秃子别被怒气冲昏了头,就该知预见他与福王合则同利,分则大害的结果!
何旦忍着口中的痛处,艰难的说道:“萧大人受的委屈,福王都清楚,福王让我赶过来,就要让我表达修好之意,这事实在太突然,委实不是福王的本意,仓皇之间出了乱子,却被打得措手不及,实在是……”
萧炎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帘子放下,不去何旦那张猪头三一样的肿脸。
他的白脸已经唱过了,剩下就要程野怎么来装红脸了……
“何大人,今天真让老泰山与我心里窝火。”
程野眼眸红红的,唉声叹气道:“老泰山没了面子,我也被迫低头下跪,受尽了屈辱,老泰山骂你几句,也在情理之中,你也要理解海涵。”
何旦连连点头,讨好道:“骂得好!骂得对!只要萧丞相能舒服一些,怎么骂都成的。”
哼……没骨气的软蛋!
程野心里冷笑了一声,才悲怆的叹息一声,落魄道:“今日之辱,此生不忘!想我老泰山可是一朝丞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堂一品大员,文轩阁大学士,居然被石越给当成了沙包一般,往死了修理,可是老泰山就这么生生的忍受下来。”
着何旦那张猪头三一样的脸,程野慷慨陈词道:“何大人有没有想过,老泰山受此大辱,还如此的委曲求全,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福王的名声?若是老泰山当场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