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公公,您听我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
曾山闻言,急的满脸通红,萧炎是他们这一系的头头,平白无故受了这个冤屈的帽子,对以后的权势极为便利,忙道:“毛公公,您听我解释,萧丞相是有事在身,委实是有些不便……”
“杂家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情、比探望皇太后的病情更加重要!萧丞相这是目中无皇家啊!”
三毛冷哼一声,嗔道:“好了!既然萧丞相没来,那曾尚书、赵尚书就请在门口候着,等着萧丞相办完了事,再赶来一同探视太后,或者萧丞相根本不屑来,曾尚书、赵尚书,那就请打道回府吧。”
呼!
皇上居然不给萧炎一点面子啊。
众官员心中琢磨着三毛绝对没有胆量故意对萧炎一系下手,而且胡公公尽管是太后的亲信,再向皇上禀报时,也会将没赶来探视的重臣梳理一遍,萧炎有木有赶来探视,小皇帝已然心中有数。
毛公公今日这番做派,只不过是狐假虎威,代替小皇帝发飙而已。
曾山、赵硕欲哭无泪,气得直跺脚,但理亏得显而易见,即便满腹怨气,却也发泄不出来,也知道如今日不去探视太后,未来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成为康善真、白莫愁联合起来攻击萧炎的把柄。
曾山不敢耽搁,连忙派侍卫速速去请萧秃子出山!
至此,百位朝臣中,算上福王,长公主,能进入皇宫的,也只有十人,这让百位官员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怕与自己地位、势力相同的人进入皇宫,而自己没有进去,那会有损颜面,现在被选中入宫的紧紧十人而已,绝大多数被挡在门外,也免了被人笑话的把柄,反正大家一同止步于皇宫门外,谁又能笑话谁?
而且,更让他们觉得惊诧与兴奋的,是曾山、赵硕这两位萧炎的左右手,居然也没有进入皇宫——嘿嘿……有这两个憋屈的家伙一同留在皇宫门口陪着吃闭门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听三毛念完了名单,燕瞳偷偷向石越瞥了一眼,眸子中含着犹疑,似乎再问: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白莫愁眉头紧蹙,不停地轻轻咳嗽,精明的眼睛向三毛、石越来回瞟着。
石越也郁闷的出了一身冷汗,斜眼看着嘴角带着坏笑的三毛,心中却恨得想把三毛的屁股踢成八半儿。
众朝臣断绝了进宫的念头,身心轻松,躬身离开。
却听三毛摆手道:“名单还未完,急着走干什么?”
啊?还没完?
众官员止步,面面相觑——连曾山、赵硕都被拒之门外,还真不知道有谁鲤鱼跃龙门的。
“黑衣卫千户石越,屡立奇功,灭北城帮,解百姓之苦;桃花坞火场中不顾安危,率部救群臣与危难之间;福王临京遇刺,石千户临危不乱,勇退刺客,更不顾身死,救长公主于崖下,这等盖世英雄,太后、皇上又岂能等闲视之?”
三毛嘴角带笑,望着石越那张由黑转白的脸,朗声道:“石千户,皇上、皇太后特请石千户入宫!”
哗!
群臣大眼瞪小眼,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不解!
石越仅仅就是一个刚刚升任四品千户的武官,而且武官历来比同级别的文官地位矮上半级,可就是这个资历甚浅的武夫,居然就得了皇上、太后特请召见?没天理啊——要知道入宫的那十人中,要么是太后召见,要么是皇上召见,惟独石越是太后、皇上同时召见,这份荣耀,几人能有?
石越也将对三毛的怨气放在一边,向三毛抱拳行礼,“臣谢太后、皇上眷顾。”他大约能理解为何太后、皇上会同时召见自己!
小皇帝之所以会明目张胆、不避嫌的召见自己,是因为自己有功劳在身,召见也是理所当然,而且小皇帝也想让自己与他之间的友好关系、逐渐由暗处浮上台面,入宫召见仅仅是第一步试探。
皇太后召见自己,应该是考虑到自己是康善真的心腹爱将,借着这个机会巩固康善真的权势而已,一个好汉三个帮,离了心腹,任你本事通天,也玩不转——这老家伙,还很为她的老情人着想的。
燕瞳也向石越望过来,一双莹莹妙目眨呀眨的,红唇上挑,微微带笑,显然没有预料到石越居然会这么风光,暗中揣测:石越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会让处处对立的皇上和太后对他同时示好?
曾山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气,脸色煞白,哼道:“毛公公,我多有不解!这些官员中,一品大员有四人,从一品八人,二品十二人,从二品十四人,三品三十六人,从三品三十六人,四品却只有石千户一人,为什么这么多高官大员不得进宫,石千户身份低微,资历浅薄,年纪轻轻,却有幸入宫得见天颜?我……我委实不解。”
群臣虽然没有曾山明目张胆质问的胆子,但对于热闹却乐见其成。
“曾大人,您心里不服气吗?”
三毛走下高台,一双精明眸子定在曾山脸上,冷笑道:“皇上、太后都说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要多提携年轻人,为朝廷做事,可不分资历、年龄,要看功劳,不然,我小毛子岂不是也该给胡公公端茶递水呀?”
胡公公出了一声冷汗,点头哈腰的急道:“老奴……老奴可不敢,老奴知道自己有几分本事,老奴心甘情愿、听从皇上、太后的安排!”
“你……”
曾山气得脸色愈发惨白,心想着你小毛子算个屁的英雄?就知道陪皇上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