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
石越早就猜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三毛也有些莫名的恐惧,石越拍了拍三毛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才向贼眉说道:“你仔细的说一遍,我好好听着。”
贼眉整理了一下思绪,猥琐的面孔分外惆怅,低沉说道:“我们起初受了大师姐的蛊惑,以至于让幽兰、三毛两个可怜的娃蒙上弑师之恶名,受人追杀,流落江湖,颠沛流离,真是罪过啊!”
石越道:“你们为什么相信你们的大师姐,而不愿意相信幽兰?她虽然狡黠灵怪,但怎么看也不是不孝不义的弑师之徒呀。”
“根子原因,还是我们被蒙蔽了眼睛。”
鼠眼接口道:“幽兰、三毛确实很优秀,但幽兰、三毛宁愿逃跑也不愿意回来与大师姐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这就让我们情不自禁怀疑幽兰、三毛是畏罪潜逃了,心中又痛又恨,又怜又怨!”
“但……直到前几天才明白过来,大师姐居然求了超绝厉害的高手对付幽兰、三毛,以至于将她们追逐到了天涯海角,却仍不能保住性命,又怎么可能返回雁荡山呢?我们……我们这些做师叔的脑子都糊涂了,白活了一大把年纪,真假人不分啊!”
啪的一声,鼠眼说道怨恨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别……”三毛看着鼠眼还要再打,急忙拉住鼠眼的胳膊,安慰道:“师叔不要这么自责,三毛还以为这是好事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纠纠!没有大师伯丧心病狂的追杀,三毛焉能遇到姊夫?焉能学到一身超绝武功,焉能凭借一个小偷之身,跨入朝堂之列?”
“呃……这个……”贼眉、鼠眼听着,不由得嘿嘿笑起来,“三毛懂的道理比师叔都多了。”
“更为难得的是……”
三毛瞟了一眼石越,笑道:“我阿姊一路逃亡,却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呢,我觉得这不该叫做逃亡,这该叫做幽兰惊险寻夫记!”
呸!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
石越心中虽然深以为然,但却板着脸,一巴掌拍在三毛肩膀上,嗔道:“别胡说八道,让鼠眼前辈接着说。”
三毛伸了伸舌头,等着鼠眼说下去。
鼠眼接着说道:“这次落魄书生、紫云两人保护着幽兰回到雁荡山,两厢对质,才让真相浮出水面,大师伯一派人马见事情败露,求饶不成,急欲逃亡,但对待这种阴狠毒辣之徒,焉能放过?我们合力将大师姐团团围住,随后就厮杀在一起。”
“有了落魄书生和紫云仙子帮忙,居然对我们甚为有利,大师姐被紫云暗器所伤,又被幽兰一掌击中,身负重伤,虚晃几个回合,苍茫逃往山下,落魄书生、紫云仙子便急忙追去,而大师姐逃亡之时,居然从口袋里掉出一封蜜蜡封好的书信,幽兰捡起来左看右看,心中好奇,打开一望,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啊?”
石越听到关键之处,蹙眉道:“那究竟是一封什么书信?”
“我不知道,但看着幽兰那副神情错愕的样子,自然也知道那封书信非同寻常。”
贼眉又接口道:“我正要上前询问时,便看到落魄书生、紫云以及那些追到山下的教众门,居然像是逃命的老鼠一样,被赶回了山上,我触目一望,便发现足有一百多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番僧,气势汹汹的杀上山来。”
“为首的有三名番僧,看起来凶神恶煞,就不似好人,一双狼目放射出嗜血的寒芒,而身负重伤的大师姐却站在三个番僧旁边,指着幽兰,狠呆呆道:师傅,就是她!她抢了书信,快杀了她!杀了她!”
“大师伯居然敢勾结番僧?”
三毛攥紧了拳头,呲目欲裂,愤愤道:“居然还认番僧为师傅?***,真是不要脸。”
“别打岔!”
石越横了三毛一眼,心知已经到了关键地方,沉住气,向贼眉说:“然后怎么样?”
那三个番僧向幽兰望去,见着蜜蜡的书信已经被拆开,脸色突变,叽里呱啦吆喝了一阵,便带着人似虎狼的一般的冲上来,看那气势,似乎对书信看得极重,脸色阴沉得厉害,也起了杀心。
与此同时,落魄书生、紫云急忙挺身迎敌。
“然后呢?”石越紧张兮兮道:“落魄书生、紫云武功很高,应该能护住幽兰的。”
贼眉伸出三根手指,重重的叹气,摇摇头道:“三个番僧一起涌上来,组成一个奇妙的阵势,只用了三个回合,就将落魄书生、紫云重伤。”
“什么?只用了三个回合?”
石越与三毛俱都有些发蒙,脑子里嗡嗡作响,竟似不敢相信。
石越心中很明白,自己若刨除飞刀之技,也无法再数招之内重伤落魄书生,紫云飞来飞去的,就更加不好击杀了。
“那……后来怎么样?”石越心中提溜起来,越发紧张。
“危急关头,紫云姑娘忍着重伤,强行将暗器全部射出来,趁着三个番僧手慢搅乱之际,与挣扎起身的落魄书生一同护着我们逃向机关楼,然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们几人,其余二百多位徒子徒孙,却都被那些番僧给控制了。”
贼眉说道此处,心里痛苦,哽咽失声,却再也说不下去。
呼!
三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入皮肉之中,却不知如何破解迷局。
鼠眼接着说道:“我们虽然进了机关楼,但却被团团围住,番僧武功甚高,不计死伤,打破了层层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