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山庄里的丫鬟小厮都给他眼色看,这辈子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你说什么?受不了就走,呵,他好不容易天天能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可舍不得走。
更可况这绝对是夜钟离吩咐好的,既然这样,他就更不能被他激走了,靠,他吩咐小丫鬟天天把夜钟离的祖宗骂上几百遍,有时候不解恨,自己也骂上两句。
那个管家是本地人,从出生就在这里,祖上也是沐云,是被同宗的人连累发配到这的,也可以说对这里是了如指掌了,经过他的介绍,千寻才了解到这汤大的北海原来也是有个土皇帝的,要不然这么多人,包括被发配进来的犯人,穷凶极恶的人这么难管的聚一块,早就乱成一套了。
以现在看来,这北海的秩序好的很,想必那个土皇帝也很有能耐吧!
在梅雪山庄呆了两天,千寻实在是憋不住了,夜钟离走时吩咐她,不可单独行动,那她总不能天天无所事事吧,去街上走走,去茶水酒楼听个评书什么的,说不定就能有意外的收获。
这天,她和夜梦,独狐印去街上溜达去了,情公子溜溜的在后面跟着,当然不是自愿的,是被夜梦那丫头硬给挤到后面去的。
“啧啧啧。”独狐印发出一声感叹。
千寻和夜梦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他那直溜溜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两个人也呆了一呆。
在北海这么冷的地方,每个人不是被冻得脸红鼻子青,也是缩着身子像一只刺猬,而眼前的那个女子,明媚艳丽的像天边的一抹白云,白色的大裘,里面也是白色的衣衫,怀里抱着一个纯白的雪狐,那乌溜溜的灵动的大眼睛像极了它的主人,女子全身都洋溢着一种幸福快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走着,明晃晃的笑容让日光都黯然了颜色,周围的人似乎也受到她的感染,顿时连空气都欢快的流动起来。
连夜梦这样挑剔的人都忍不住赞道:“好一个有灵气的女子!”
独狐印摸着下巴,眼巴巴的就朝着她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千寻都没有来得及拉他,就看到他直接撞上了人家娇小的身子。
夜梦无限的感叹:“这厮是故意的要去揩人家的油吧!”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夜梦和千寻齐齐轻咳了一声,这货大白天的说瞎话,太不知廉耻了,我们都不认识他。
那姑娘并不计较,清脆的声音似山涧的清泉叮咚悦耳:“没关系。”
独狐印瞧着人家走远的身影闪过一丝狡猾,掂了掂手中的银袋,还没有揣进衣兜里,就被凶巴巴的夜梦给夺了去。
狠狠地瞪他一眼,显然这人群里也不适合教训他,要不然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夜梦想在去找那姑娘,已经不见了人影。
千寻道:“这姑娘是北海人,看这装扮长相一定来历不凡,一会见到她,还是还给人家吧。”
独狐印顿时笑的跟尾巴花似得:“我来还,我来还,我本来也没打算要拿人家东西的,一时顺手了,嘿嘿。”
千寻和夜梦一脚踹过去,这厮故意的偷人家东西就是为了和人家搭讪吧!
夜梦一针见血,戳他心窝:“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见异思迁,慕容小姐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为你伤心。”
独狐印一听慕容梨尚的名字,立马浮现出那天她哭着跑走时那伤心的眼神,心里又是像被撕裂了一样一阵钝痛,千寻和夜梦对望一眼,怎么感觉这厮失魂落魄,跟失恋似得,莫非是此时才发现了自己的真心,后悔了?
切,后悔活该,早干吗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又来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茶肆,说书先生正唾沫星子漫天飞,千寻几个人寻了一个角落里坐下。
刚端起一杯茶,还没咽下去,就听说书先生话锋一转,竟然说的是她,夜钟离以及情公子之间的三角恋,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来。
而且在里面她和情公子居然是一对,夜钟离是插足的第三者,于是在北海人的眼里,这沐云国国人崇拜的国师大人竟然成了强抢民女,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三人齐齐用杀人的眼光看向情公子,除了这厮瞎编乱造传出去的之外,还会有别人?
情公子心虚的摸摸鼻子:“娱乐而已,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三个人哼了一声,回去一定要把斯什么的都给扔出去,住着别人的,吃着别人的,居然还编排别人的不是,典型的农夫与蛇。
“说书先生,打断一下。”一个娇脆脆的声音响起,是刚才在大街上碰面的那个女子。
老板一看是她出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毕恭毕敬的道:“小姐,你想说什么?”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我想知道最后那公主到底嫁给谁了?”
说书先生用无限哀怨,又无限可惜的语调道:“自然是嫁给国师了。”
“可是,我觉得如果她和情公子是真心相爱的话,就不应该嫁给他,即使是被迫,她为什么不和相爱的人一起殉情呢,既然现实中不能相爱,那么就黄泉路上一起作伴啊。”
老板忙急着道:“哎呦喂,我的小姐,你太小了,还不懂这情情爱爱的,死哪有这么简单,俗话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