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里只有一行字,是雨罗刹的笔迹:“沐千寻,想知道夜钟离的母亲和弟弟的下落吗,午时,米罗山见。”

夜梦跳起来,一个劲的惊呼:“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千寻只是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这时反应过来,便皱起眉头思索这事的真伪,午时,现在是辰时,还有两个时辰,很显然把这件事告诉夜钟离已经来不及了,她要完全靠自己去决断。

夜梦晃了晃千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夫人,夜家不是全部被灭门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

千寻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把夜钟离曾经给她说过的夜家灭门的经过给细细的过了两遍,她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即将临盆的母亲把他打晕了藏起来,他后来出来的时候,尸横遍野,唯独没有找到母亲的尸身,那么是不是说她真的没死?还为夜钟离生了一个弟弟?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雨罗刹知道呢?而且还知道他们的下落?这不是很奇怪吗?

“夫人,你说这会不会是雨罗刹狗急跳墙了,故意的引诱你出去,你别忘了,她可是歹毒的很,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母亲没死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相信夜钟离绝不会把母亲不见了的事说给她听。

夜梦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道:“难道老夫人和小公子真的没死?”

“你主子是说过没找到他们的尸身,所以我觉得雨罗刹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然她也不敢拿这事过来忽悠我们。”

“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哼,当年干耶能想出往你主子身上种蛊毒以控制他,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夜梦一惊:“难道说大夫人和小公子的失踪和干耶也有关?”

千寻冷笑:“说不定当年的灭门还和他有关呢?”

“那,那怎么可能?这样做,对干耶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道。”干耶心狠手辣,没有好处他才不会干呢。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主人?”

“来不及了,你没看到她约我午时见面,就是为了不让我们通气吗?这件事等我见了雨罗刹再说吧。”

“夫人,你真要去啊,这会不会很危险啊,她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且情公子又受了重伤。”

“她正是瞅准了这样的好时机,怎么可能会放弃呢,即便这样,我也非去不可。”千寻坚定的道,那边是夜钟离的至亲之人,无论有多大的险她都要去冒。

四面冰山环绕的米罗山,其实说起来应是一片洼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它起了个这样奇葩的名字,还在那片空地上立了一个碑,专门写上米罗山三个大字。

午时的阳光把它们都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若琉璃般的冰壁发出灿烂的光芒,在它一点点的融化下,慢慢地变得透明,溢出一点水来,调皮的阳光很快又转移了阵地,那溢出的水瞬间变成了长长的冰凌,年复一日,周围的冰壁上全是这样如流苏般的冰凌,分明是纯洁透亮的,仔细一看又是五彩缤纷的,这真是一大奇观,如果没有即将上演的一场算计。

千寻带着夜梦缓缓地从唯一的一个洞门进来,雨罗刹还没有现身,但是周围凝重的气氛不得不让人警惕,那是一股重重的杀气。

夜梦感叹:“雨罗刹选的地方可真好,四面都是山壁,她如果把唯一的那条出口堵住,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哈哈哈,你知道就好。”

雨罗刹果真站在了洞口,堵住了来时的路。

千寻冷冷的看着她:“人呢?”

雨罗刹似在看一个猎物般的斜睨着她,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你急什么呀?沐千寻想不到你还真敢来,就算我今天没有带人,你恐怕也插翅难逃了。”

“是吗?雨罗刹,你似乎忘了我身上的手雷了吧。”

雨罗刹脸色一变,露出一抹怨毒的光:“沐千寻,别仗着你有手雷,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哼把人给我带上来。”

身后一个黑衣人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妇人进来,这还不放心,在她的脖子上还架了一柄刀。

那妇人即使被绑着也眼含厉光,一身傲骨铮铮可见,看见正中央站着的人一愣,千寻同样的一颤,一身粗布麻衫,头上的头发也已斑白,只是那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倾国倾城,竟然和夜钟离有六分相似,那被岁月磨不去的清雅温和,沉着淡然的气质,让千寻一眼就确定她就是夜钟离的母亲,内心如海潮一般激荡起伏,想必夜钟离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竟然没死,还是怎样的激动?

但是她的脸上分毫不漏。

夜梦一个小激灵,就要上前,被千寻狠狠一瞪,夜梦才反应过来,想起来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雨罗刹在心理上占了上风,这才慢慢地压下咚咚跳的心脏。

千寻淡笑:“雨罗刹,你不是开玩笑吧,明明说是两个人,怎么变成一个了,是不是造不出两个人啊?”

雨罗刹冷笑:“一条人命换你,我都嫌浪费。”

“哦,是吗?”千寻审视着她,像在确认她说的真假:“当年夜家被灭满门,只剩下夜钟离一个人了,你有什么让我信服的理由吗?随意一个人都可以易容成和夜钟离差不多。”

千寻一直注意着那妇人听到夜钟离三个字时浑身一颤,全身都在发抖,一双被雾遮住的眼眸也顿时清澈起来,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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