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独宠瑾贵人,那女人虽只是贵人身份,居所却是赐了三面环湖景色宜人清雅的碧水轩。短短的日子,各种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赏赐不断,让人羡煞不已。
这日阳光温和,韵妃领着玉坤宫的几名内侍婢女在花园赏花。
她静立湖边,看着湖里游得欢腾的鱼发愣。这些鱼儿自由自在,她心里不由地在想,它们这般欢快是因为拥有了赖以生存的水,还是拥有了相互依赖的伴侣?
“娘娘……”突然大宫女紫鹃轻声叫她。
她微微回头就见如妃和丽嫔并肩走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大众内侍宫婢,好不壮观。
“哎呀,原来姐姐也在这儿啊。”如妃软绵细柔的声音传来,“不知姐姐也这么有兴致来此闲逛,早知做妹妹的就主动相邀了。”
“如姐,娘娘打理后宫,想来操劳,嫔妾可是不敢贸然打扰的。”丽嫔笑着道。
“那姐姐可要保重身子,断不可将自己累着。”如妃笑得奇怪,甚是担忧地看向韵妃。
韵妃淡淡看二人一眼,不卑不亢,只是轻声细语道:“若是累,那也是命里就该操劳的。皇上既然将后宫放心交予本宫打理,本宫自是当尽心尽力。”
两人顿时黑了脸,如妃冷笑道:“倒是难为姐姐了。难怪皇上这许久不到玉坤宫,还不是心疼姐姐,怕累着姐姐了。倒是妹妹闲散无事,无德无能,只能服侍好皇上,替姐姐分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嘲讽韵妃就算能代理这后宫,却是得不到皇帝的宠爱,栓不住皇帝的心。
“可不是,嫔妾和如姐也只能如此帮衬着娘娘了。”丽嫔听如妃的话,心里一乐,连忙帮腔道。
“妹妹承蒙盛宠,多番劳累,如今有人能替妹妹分忧,妹妹也就放宽心让新人好好学习怎样服侍皇上,自个便好好休养休养身子。”韵妃微微笑着冷冷反击。
言下之意,就算她没有皇帝的宠爱,她二人便也是如此。如今独占专宠的可是别的女人,她们谁都没资格在此洋洋自得。
如妃咬牙切齿,心知再这样说下去也是讨不到好的,便淡淡一笑,道:“姐姐难得有此雅兴,妹妹就不打扰了,告退了。”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身影,韵妃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慢慢沉了下来,浮上一丝狠色。
“这如妃和丽嫔真是欺人太甚。”紫鹃见主子脸色阴沉,小声嘀咕着。
“她便是欺本宫娘家不如她柳家权势大,其父权倾朝野,她便不服本宫掌管后宫,处处与本宫作对。”韵妃冷冷道。那柳氏便是仗着娘家权势想时时将她欺压,她处处忍让,却得寸进尺。总有一天,她要那贱人好看。
“那丽嫔狐假虎威,二人处处将人欺压,好生可恶。”
“二人是表亲,丽嫔娘家仰仗着柳家,自是为柳氏马首是瞻。那蠢女人迟早要栽在柳氏手上,倒也不足为惧。”韵妃诡秘一笑,慢慢笑出声,道,“二人如今心思不在玉坤宫,只是碰巧撞上,难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
“娘娘的意思,她二人是在忙着对付那瑾贵人……”紫鹃话到一半,自觉闭上嘴,不敢再多言。她心里不禁想,那如妃真是胆大包天,那瑾贵人如今正是皇上的心头爱,招惹她岂不是等同于去找皇帝的晦气。
“可不是,柳氏善妒,怎容得下他人独占专宠。好戏在后面。”韵妃慢慢玩弄着丹蔻血染的指甲,轻言道。
紫鹃猛然意识到自家主子的算计,一阵心惊,连忙垂低头。难怪不得,主子刚刚提醒那二人如今最得宠的是何人。
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花阴深处,两个华贵的身影慢慢远去。
“那个贱人,嘴巴倒是利得很。如今不过空有其名,倒是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如姐不必与那贱人一般见识。”
“她……”如妃冷冷讥笑,“姓沈的贱人,本宫何惧她。她只是个老女人,这么多年都无所出,往后还能有什么机会?本宫迟早收拾她。倒是那妖媚子要好生对付。皇上还无子嗣,任谁先怀有龙种都能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