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岚清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片洁白,伴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儿。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她醒了!”床边呼呼啦啦的就围上来一群人。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上前来戳戳她的胳膊,碰碰她的脑袋,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对围在床边的人道,“右臂有旧伤,等休养一段时间再看看,不过要想完全恢复,可能性不大。”
乔家爸妈跟在医生身后出去了,剩下的都是朋友们。
乔岚清环视一圈儿,觉得大家好久都没有聚的这么整齐了,真是…一个不少,包括云暮影。
“好好地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蓓蓓含着两泡眼泪,抽抽噎噎的。
“她才刚醒,你别问这么多。”程语源白了她一眼,语气也不怎么好,可对着乔岚清说话的时候,声音柔的都能掐出水来,跟哄孩子似的,“乔乔,你渴不渴?还是要吃点儿东西?”
“渴。”
程语源忙倒了水,插上吸管儿喂到她的嘴边儿。
“胳膊疼…”
柳宁抓抓头发,有些抱歉的道,“你的胳膊又折了,还是我以前撞伤的那个…”
“头也疼…”
程语源叹了口气,“是脑震荡,可能会有点疼,要是受不了的话,我帮你叫医生。”
“我从楼上摔下来了。”
“是的,三楼。不过好在你命大,有树枝和树叶缓冲,折了一根胳膊,轻微脑震荡,还受了些皮外伤,你需要好好休养。”程语源垂眸,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是凌安…她…把你推下来的吗?”
话一出口,空气好像就瞬间停止流动一样,凝重压抑,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的盯着乔岚清看,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柳宁见她半天不说话,有些担心的说,“该不会是失忆了吧?脑震荡好像是会让人记不得受伤时的事情哦。”
“就你懂得多!”程语源白了她一眼,可心里也默默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就当众人以为乔岚清不会做出回答的时候,只听她轻轻地‘恩’了一声。
可把大家高兴坏了,霍景原问她是否能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也给了肯定的回答。
随后,霍景原从病房外带了两名便衣警察来,说是要立案侦查,希望乔岚清能够配合。
警察并没有要驱逐闲杂人等的意思,所有人都留在病房里面,将事情听了个完整。
“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三楼…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后来我看见我在阳台晾晒的衣服掉在了树枝上,就想把它拿回来…我搬了一把椅子站上去,然后她就把我推下来了。”
“你能够确定这就是事实么?”
“是的。”想了一会儿,乔岚清才决定将之前的事情也说出来,“上一次我在酒吧的事情,我想应该也不是偶然。国庆节那几天我和凌安一直在一起,她不断地提到那个酒吧,我很好奇,但是那天她说她身体不适,不能陪我去,所以我就叫了苏悦然和我一起。”
霍景原送走了两位警察,再回来的时候,脸色臭臭的,“之前调查的时候,凌安是其中的一个怀疑对象,因为她是你出事之前为数不多的和你联系的人。”另一个怀疑对象是苏悦然,不过他没有说,“我还想着在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不要打草惊蛇,没想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肘撑在床沿,头埋在双手间,他的语气,他的动作,满满的都是自责和懊悔。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
霍景原将她贴着胶布的左手握在手里,摩挲着,“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车站和机场都有人监控着,她跑不了的。”
乔岚清抽回自己的手,整个人都蜷在被子里面,“我困了。”
“那你睡吧,我们先走了。”程语源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冲她挥挥手。
“那个…”乔岚清叫住他们,面有难色,“我爸妈知道么?”
“我跟他们说你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要不要告诉她们真相?”程语源问。
“不用了…瞒着他们就好,拜托了。”
“恩,知道啦,没看刚才的两个警察都没有穿警服嘛。”
一群人迅速的走空,霍景原落在最后面,叮嘱她好好休息。
“哎,我说真是过分啊,凌安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不守着乔岚清了,程语源的怒火一窜三尺高,毫不掩饰的就骂了出来。
“喂,你小声一点。”柳宁狠劲儿打了她一下,算是报那个白眼之仇。
“金蓓蓓,你和乔乔一个高中的,应该认识凌安吧?”
蓓蓓点了点头,“我们高一的时候关系还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关系渐渐地转淡,之后我就转学了,没怎么见过面了。”
“还好我昨天谨慎了一些,想到是凌安,不然可能就被她逃跑了!”程语源又是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样子,“当初她出事儿的时候,乔岚清是怎么帮她的,帮忙求乔岚清的姥爷,乔岚清我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她呢?怎么反倒过来害人!真是白眼儿狼。”
呆在房间里的凌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左靖见了,嗤笑道,“肯定是乔岚清骂你了。”
“你还有心思笑?左靖,我劝你最好想想办法助我脱困,否则,倒霉的可不只是我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你干嘛这么紧张,不是才过了一天而已么,你在我这里待着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凌安闭上眼睛,窝在沙发里,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