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前,阮烟罗回来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态。进了西厢房就坐在椅子上,看样子已经一动都不想动了。
厉蕖枝狗腿地过来给她揉着肩膀,楼燕岚把这个计划说了。
“听着是不错。正好配合我要施放的毒药,我就不信弄不死这群王八蛋!敢欺负到咱们鸩羽头上,也不想想咱们是干什么的?向来只有咱们杀人,居然敢来杀云岫,真是没天理了!”阮烟罗越说越气,忍不住撸胳膊挽袖子做叉腰状。
“烟儿你消气,消气啊。”厉蕖枝急忙给她顺毛。这丫头明明不会武功,居然比她们几个还暴力。不是说医者仁心吗?怎么她一上来就死啊死的。
这一打岔,阮烟罗又瘫倒在椅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这事我同意了。对了,红绫回来没有?”
“还没见到人。”楼燕岚答。
“宫怀羽呢?”
“也没看见。”厉蕖枝答。
阮烟罗这回终于闭上了嘴,一脸要睡着的模样。楼燕岚看着心疼,让她回房去好好睡一会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忙开了。
阮烟罗真是累得狠了,这会儿也不说什么,就这么一步三晃地回了东厢房。
“我怎么觉得她比刚进屋那会儿更严重了?”厉蕖枝问。
楼燕岚叹了口气。“这一个个的。看来不借助其他门派的力量真是不行了。小枝,你守在这里,我去前面转一转,探探各门派的口风。”
“我陪你去。”厉蕖枝不放心。现在危机四伏,谁知道相思岛的人下一步会不会改变狙杀的对象。
“不必了。这里随时都会有消息过来,没有人不行。另外红绫回来也要有个人跟她交待一声。云岫那边你们尽量不要打扰她。相思苦这毒她若能独自忍过去,就是天大的幸事了。”楼燕岚站在门口,望着正房紧闭的房门。她知道那扇紧闭的门后一定有着一双随时注意这院子里一切动向的眼睛。谢别梦似乎天生有着对于危险的敏感。
“好吧。你自己小心。”厉蕖枝不放心地叮嘱。
楼燕岚笑了,她们现在一个个每次出门都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从前出去杀人也没这么紧张,看来云岫的受伤中毒给大家带来的心理压力着实很大。这就是首领的意义所在。一人关系到她们鸩羽的全体,想来云岫也很清楚吧。
云岫,你既然清楚这一点,就尽快好起来吧。我们还需要你呢。
楼燕岚走了没多久,曲红绫就背着个大袋子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厉蕖枝见了忍了半天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红绫你这是掉进那个土坑里去了,弄成这个样子?”
曲红绫不理会她,把袋子忘地上一放,问:“烟儿呢?”
“在东厢休息,看样子累坏了。”厉蕖枝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袋子。
“别乱动啊,里面都是毒蛇!”曲红绫警告。
“啊!”厉蕖枝吓得一跳,立刻后退了好几步,离袋子远远的。“这么冷的天儿,你哪弄来的蛇啊?”
“挖的呗。不然我这一身土哪来的?”曲红绫喝了口热茶,门外已经有下人来报,说热水已经备好了。
“你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热水?”厉蕖枝对什么都好奇。
“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宫怀羽了,就让她帮忙准备了。”曲红绫再次警告厉蕖枝不要动那袋子之后,回东厢房去取换洗的衣物洗澡去了。
厉蕖枝盯着那个袋子,总觉得毒蛇回随时爬出来一样。和大多数女子一样,她也怕蛇。她觉得这屋子根本待不了人了,可是又不敢走远,只好搬了椅子坐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有个人回来。
来的是阮烟罗。听说毒蛇弄回来了,她哪里还休息得住。加上宫怀羽那边毒药也已经买回来了,她这会儿又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展拳脚。
阮烟罗一进屋子见厉蕖枝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口,立刻想起来她是怕蛇的。“小枝,你放心,我不在这里处理这些蛇。”
“还好还好。”厉蕖枝抚着胸口。真要是在这里把这些蛇都放出来,厉蕖枝已经想着住到别处去了。
“宫怀羽在院子外安排了一个房间,所有和毒有关的事我会在那里进行。”阮烟罗解释道。毕竟是毒药,马虎不得。她是百毒不侵,其他人可没有这本事。
宫怀羽这时候也过来了,说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药材也都送了过去。一见地上的袋子,宫怀羽的眼角也抽了几下。“这么多毒蛇?真难为红绫了。”说着吩咐下人抬着袋子走了。
“你别忘了她是打猎世家出身。”辽东苦寒之地。蛇冬眠的时间更长。曲家人似乎遗传了这份打猎的本事,无论动物藏得多深,他们都能找到。
正房里,施云岫正在独自运功疗伤。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楼越凌正在用手帕细心地帮她擦拭着。谢别梦站在门口,看着她这么辛苦,自己却不敢靠近。只能眼看着,兀自心疼。
在重新运行一个周天后,施云岫慢慢睁开眼睛。
“你的心思倒是静。当真忍下来了。”楼越凌叹道。她听阮烟罗说,施云岫运功的时候相思苦的毒会牵动无心决反噬,痛苦非常,施云岫竟然能一声不吭地忍下来。
施云岫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体内的烦闷之感减轻了一些。“心思不静的人是练不了无心决的。”无心,如何能不静心?
楼越凌起身,“那几个丫头一直在折腾,我出去看看。”
房间里只剩下施云岫和谢别梦两个人。两个人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