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低头目光闪烁,轻声道:“我就每年过生日能得一些。”心说:皇后娘娘,非常抱歉向你说谎了。
慕容英顺水推舟道:“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何冬每每想到曲氏那么多年来在浏阳县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独自养大两个儿子,让李炳安心的为定朝鞠躬尽粹,就会对曲氏心生感激,道:“先生常来不在府里,嫂嫂操心受累。”
曲氏从未觉得在县城及曲家村独自带大李老实时过得累,一直觉得是她份内之事,道:“臣妾的夫君在外做事辛苦危险,却是每年都把银钱捎回家,臣妾在家里安稳的做点家务未曾觉得累。”
当年众位大臣的夫人初到长安见到何冬时,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夫君不在家独自带大儿女极苦极累,甚至还让儿女们一个个哭泣说被村子里的人欺负,让何冬不得不多赐下珍宝。
曲氏头一个说不累。
这样的话何冬自是爱听,心里对曲氏又多了一分敬意,夸赞道:“嫂嫂真是个实在人。”
曲氏与李家人站在一旁,恭敬的请着帝后、公主走进府门,而后跟着入内,一起去了外院的迎客厅。
何冬、慕容英上座,何义芸坐在左侧,曲氏、李老实夫妻、孪生子坐在右侧,李去病、龙凤胎、何义扬坐在了何义芸旁边。
何冬目光扫过非要坐在龙凤胎中间仿佛是李家人的何义扬,板着脸问道:“我与你母后不来见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宫去?”
何义扬一本正经的道:“儿臣年初一是定会去宫里给您与皇后拜年请安。”
何义芸嗔怪道:“弟弟,今个过节,莫说惹父皇、母后生气的话。”
李云飞伸手刮小脸,大声道:“扬哥哥不乖,惹伯伯、伯娘生气了哦。”
贺继业捂着嘴巴偷笑,李云飞跟着丝毫不掩饰的咯咯笑。
曲氏忙跟两个小孙子使眼色,岂料两个小家伙笑得更厉害。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上回在皇宫,孪生子紧张的放不开,这回在自个家里,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就畅所欲言。
何义扬起身道:“皇姐,跟我带业郎、飞郎弟弟到外头玩去。”
两个小家伙立刻跳下座椅,跑到何义扬跟前。何义芸见慕容英点头,这才跟着何义扬出了大厅。
李晶晶跟李云霄使了个角色,也跟着去了院子。
大厅里的长辈接着说起话来。
何冬特意问道:“嫂嫂之前住在族里,族里人的可曾欺侮过你?”
曲氏摇头道:“没有。我娘家家族的人朴实憨厚,对我们很照顾。我的二儿子去病不姓曲,还被族里允许上了一年的族学。”
何冬点点头,问道:“嫂嫂有个嫡亲的哥哥,我听说多年前在县衙门里做事?”
曲氏缓缓道:“我哥哥叫曲福,开朝时曾是浏阳县衙门的刽子手。他的武功好,人很正直,对我也非常好。”
“令兄现在跟着先生在北地,先生给我的信里曾提到过他。”何冬停顿一下,笑着问道:“嫂嫂,令兄下次立功,你看我给他册封个什么官职好?”
曲氏惊喜交集,目光非常感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政事。陛下按我哥哥立的功册封官职便是。”
长安的曲府里如今住着丁氏母子、曲多一家。曲快手、邓氏及曲长久还在北地。
这些天丁氏母子已来过李府两回,还住过一晚。
李家人也曾去曲府瞧看过,那是一个两进的院子,面积跟秦跃、贺慧淑一家人住的差不多,里面的家具略差些,就是这样也用了近两万银钱。
买这个院子的笔银不是李家出的,而是丁氏掏的,是以房契写了她的名字。
丁家给丁氏的嫁妆总共三万两,丁氏已有两个儿子,是绝对不会把嫁妆用光的。
买院子的银钱不是出自嫁妆,是丁氏去了北地之后,把娘家的生意也弄过去了,娘家赚了许多银钱,给她分红的银钱。
曲氏心里期望曲快手官职高一些,这样俸禄也就高些,以后到了物价比潭州高出许多的长安,日子仍能过得跟在潭州一样滋润,不用靠着儿媳妇的补贴家用银钱。
慕容英笑靥如花,亲昵的瞧了贺氏一眼,道:“冬哥,谁不想着亲人升官发财,嫂嫂这是为你着想。下回嫂嫂唯一嫡亲的大哥立了功,你可得好好提拔。”
何冬朗笑几声,点点头道:“你说的是。”
何冬、慕容英跟李炳非常熟悉,如今李家除了李云青之外,其余的人都见到了。
贺氏察觉到慕容英看自己时目光里不是一般的亲昵,而且跟她说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很是疑惑。
贺慧淑曾经跟贺氏说过,当年慕容英对她颇为关照,不然没有娘家支持的她,不可能在长安站稳脚,更不会那么顺利的离开长安国公府去了潭州国公府。
何义扬扛着贺继业,牵着李云飞,带着何义芸走到后面的院子,特意指着院门内立着写有李家家规的石碑,道:“业郎,给这位客人姐姐念念,让她知道你识了多少字!”
“业哥哥,我会背家规,不用瞧着石碑啊。”贺继业特意扭过头去,奶声奶气的背了一遍家规。
何义芸笑道:“念得真好。”
何义扬挑眉问道:“你满定朝问问去,哪家有这么严的家规?”
何义芸道:“我在宫里便听说先生家里的家规非常严,今日见了果然如此。”话音一转,打趣道:“只是你在先生家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