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的女儿被两个婆子架了起来,嚷道:“我外婆要是知道你们这般对我们,一定把你们都打发卖了!”
秦娟咬牙切齿骂道:“邓氏这个不要脸猖狂的贱人,在府里一手遮天,挑拔我们父女、姐弟、姑侄的关系。我要去告御状,让她当不成忠烈夫人!”
“你即无情,休怪我无义!”秦娟的女儿目光绝望,干脆一头撞向不远处的石头狮子,便是死了也要溅国公府一滩血。
守门的门奴飞奔上前,一把抱住了秦娟的女儿,哪知她用力太大,把他整个人撞倒在石头狮子上,后背痛的要命,怒道:“要死去跳灞河!”
“老老爷、老老夫人对你那般好,你竟是存着这样毒的心思要拉下整个国公府?”邓氏跟前忠心耿耿的老奴婢气得上前狠狠的踢了秦娟一脚。
众位婆子奉令只是吓吓四女,现在秦娟的女儿竟是差点撞死在大门的石头狮子上,如果这回不处置妥当,日后只怕还会这样,这就将四女按住了,而后那个老奴婢返回大厅在邓氏耳边禀报了此事。
秦雄晃以为事情处理好了,大大咧咧的道:“先生不是外人,你直说就是。”
老奴婢唯有低着脑袋又说了一遍。
“把她们送官!”秦雄晃气得黑脸额头冒出青筋,胸腔都要炸了,倘若四女在此大厅里,定是要每人狠狠的踹一脚,踢成废物得了。
邓氏瞧到李炳悠然的吃着茶,曲氏眉头紧蹙,心里暗叫不妙,直把四女恨得要死。
只是她身处当家主母的位置,一切要以大局着想,急道:“爹,儿媳认为还是莫将她们送官,一来彻底毁了三家的名声,二来将她们逼到绝路,倒让咱们府坐实了冷血无情。”
秦雄晃气急败坏,起身在大厅里走了两圈,站定了摊开蒲扇似的两只大手,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邓氏恭敬的起身,低下头道:“儿媳以为她们能来闹事都是受了婆家人的指使,我们不如将她们绑了送回去,警告她们的婆家人,若再有此事发生,就给陛下告御状,让她们婆家人都滚出长安。”
秦雄晃蹙眉问道:“这样管用?”
秦婉静道:“爷爷,对于她们的婆家人来说,舍不得长安的荣华富贵,最怕的就是迁出长安。”
秦雄晃朝老奴婢挥手道:“就按大夫人说的去做。”
老奴婢得令退下。
秦雄晃黑脸表情非常尴尬,原自坐了回去,摇头气道:“先生、弟妹,我家的丑事让你们心烦了。”
李炳放下茶杯,淡然道:“她们四人跟我们夫妻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心烦什么?”
秦雄晃长叹一声,道:“唉,我原来以为女儿是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对她们疏于管教,她们的亲事也由着米氏做主安排。没料到她们竟是到了这般田地。”
李炳低喝道:“大丈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那两个女儿的名字都从秦家家谱里除名。你还提她们做甚?”
“先生教导的对。”秦雄晃牛眼热泪盈眶,低头道:“罢了,我就当未生过她们。”
秦雄晃是个粗人,却是很重感情,这到底是两个嫡亲的女儿。
如今他决定不认她们,那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才对了。你就当从来只有两个儿子。”李炳声音柔和,道:“你那两个儿子不比我的两个儿子差,都为你增了光。”
秦雄晃这才好受些,双手胡乱的抹了眼泪,抬起头来跟邓氏嘱咐道:“传令下去,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秦红、秦娟!”
曲氏一直未见到米氏,想必外面传言秦雄晃回长安当天就把米氏送到郊外宅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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