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三之前在长安城里近东市的巷子里有一个一进的宅院。
半年前,刘喜娘带着爹娘、儿女跟着洪老三来到长安定居,把旧宅院卖了,添了一千五百两银钱在比较偏僻离李府大概六里远的巷子买了一个二进的宅院。
在长安居住比在潭州开销大的多,刘喜娘的,刘风与二女儿刘彩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三儿子洪潭进再大些也要在学堂里读书。
一大家子人光凭着洪老三的俸禄及李府的打赏,也能过活,只是刘喜娘是个闲不住的人,也是想要过得更好些,便干起老本行。
洪老三通过关系疏通,刘喜娘通过考试得到了朝廷颁布了的官媒文书。
刘喜娘有了这个身份,只给有官职的人家牵红线说亲事,除去赚银钱,也认识了一些人。
这次刘喜娘更是荣幸的给李府保媒,非常的自豪高兴,决定不收李府的喜钱,并跟洪老三嘱咐了。
她到了秦国公府说明来意,把邓氏及急匆匆赶回来的秦朴康、秦安林喜得重重打赏二百两银钱,不收不让她走。
刘喜娘拿着秦婉静的生辰八字去了李府。
李炳亲自给两个孩子算了生辰八字,跟众人说是好姻缘很般配。
刘喜娘由李立领着威风凛凛的去了长安官府衙门,让值夜的官员去把专门管姻缘的官员叫来,用长安府的官印的两张婚书上面盖了章印,这门亲事就是定下来被官府认可。
刘喜娘再去秦国公府,将一张婚书呈给在大厅等待的邓氏,笑道:“忠烈夫人,恭喜您得了佳婿!”
“大晚上的劳烦你了。”邓氏喜气洋洋,比得知长子封了四品将军还高兴,让秦国公府的管家又给刘喜娘拿了吃食、布匹。
秦朴康、秦安林去跟在院子偏厅坐着等待的秦婉静报喜讯,兄妹三人自此都有了好姻缘,让邓氏终于放下心来。
当晚,邓氏带着三个儿女给去世五年多的秦楠上香说了此事。
那边秦跃夫妻得知了李炳给李云青向秦婉静提亲,自是替她与邓氏高兴。
贺慧淑跟用过面条汤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秦敏业的道:“业郎,咱们家的静娘跟云青定亲了。”
秦敏业幽幽道:“恭喜他们。”
贺氏自是早就知道了此事,心里对秦婉静很满意。
贺慧淑挥手让秦跃出去,当着秦敏业的面跟贺氏轻声道:“有件旧事,我也是近日才从我爹那里得知。”
贺氏问道:“何事?”
贺慧淑道:“我大嫂的家族是北地几百年的邓族,虽是在北地被匈奴残害只剩下不多的族人,可是在长江以北的地方名声极好。”
贺氏点点头道:“是。我听云青说就是到了现在,邓族的人还是有很高的威望。”
贺慧淑低声道:“多年前还是开朝时,李叔叔说服邓族幸存的人扶持何家,何家为了使这层关系巩固,就跟邓族联姻。”
贺氏道:“我知道此事。”
秦敏业睁开眼睛凝视着贺慧淑。
贺慧淑挑眉道:“我大嫂跟何立定亲。何立却是娶了欧阳氏为正妻,让我大嫂当平妻被直接拒绝。邓族的人为此事认为何家背信弃义,不值得扶持。何家当时势力不大,若是失去邓族的支持,便无法在长江以北的地方得到民心。”
贺氏与秦敏业听得心跳加速。
联姻看似简单,实则能关系到政局。
贺慧淑略显激动的道:“这个时候,李叔叔刚说服我爹归顺何家,一起从南地回到北地。李叔叔得知此事非常气愤,罚了何立一年不能带兵,而后跟何家的几位将军商议,想让他们家里品性好的嫡子娶了邓氏,岂料几位将军怕因此得罪何立,还怕我大嫂是扫帚星克亲人、非完璧之身,没有人同意。”
她把秦跃支开,就是怕这头蛮熊听到这里为邓氏打抱不平,不冷静的要找当年的几位将军算帐。
贺氏骂道:“何立这个卑鄙小人,定是他四处散布谣言诋毁邓姐姐!”
“何立已下了十八层地狱,炸油锅过刀山穿火海,灰飞烟灭。”贺慧淑点点头,继续道:“李叔叔为此事发愁,只有找到我爹,将此事前后经过都说了,提议我大哥娶我大嫂。我爹从未见过我大嫂,可是最信任的就是李叔叔,认定李叔叔说的都是对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这就带着我大哥去邓族提亲。”
贺氏感慨道:“原来当年邓姐姐与姐夫的大哥亲事里有这样曲折的事。”
贺慧淑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我、敏业算是。”
贺氏轻声道:“我没记错的话,最初从龙的两位将军是邓伯伯、田伯伯,他们当时都有嫡子未成亲。”
贺慧淑菀尔道:“可不是吗。你看李叔叔这回去北地可曾带着他们?”
贺氏笑道:“你可是说我爹狭隘,公报私仇?”
“这话可是你这个当长儿媳说的,我没有说。”贺慧淑拍了长子的手一下,道:“业郎可要给我做个证。”
贺氏又道:“难怪我爹当时把你许配给姐夫,原来是还秦伯伯的信任他给何家救急的人情。”
贺慧淑脸颊红了,道:“我与你姐夫就是孽缘。我求求老天爷,下辈子可不能让我再嫁给他。”
贺氏打趣道:“孽缘都生了四个儿子,要是良缘还不得生十个八个的?”
秦跃在外面站着,听到姐妹俩的笑声,以为长子想透通了,喜的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