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和容哥儿很快过来了,看到苏谦阳在,平宁有些害怕,她和弟弟没多久之前知道曾外祖父去世的消息,又忽然得知母妃要生了,心里很替母妃担心。
苏谦阳让他们呆到自己旁边来,“没事的,你们母妃生你们的时候还要凶险,所以这次她一定会没事的。”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德妃和淑妃也过来了,皇后比她们晚了一些。
外屋中一下人有些多,孙嬷嬷请她们到隔壁的偏房里去,平宁和容哥儿执意要在外屋守着,苏谦阳就让皇后和德妃她们过去,自己陪着两个孩子呆在外屋中...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内屋中蒋茹茵看稳婆摇摇头的样子,一咬牙,“嬷嬷,这样也不是办法,生吧。”
稳婆抬头看她,“娘娘,这可得吃很大的苦了。”硬是要撑开着生,孩子出不出来别去说,对产妇来说,就是极大的痛苦。
下腹的垂涨感加剧,蒋茹茵点点头。
两个稳婆一人坐她身后,一人站她身旁退肚子,随着稳婆说着,蒋茹茵吸气,憋着开始用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痛到极致就麻木了,汗水迷蒙了双眼,蒋茹茵口中咬着布,狠狠的用力。
一股天旋地转的晕厥袭来,蒋茹茵片刻的陷入了空白,耳畔传来几个嬷嬷焦急的喊叫,人中出传来刺痛,她又醒过来,被人取走了口中的布,掰开嘴,在口中放入了一片参。
许妈妈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蒋茹茵艰难的转过头去,许妈妈几乎是跪在地上求她,“小姐,你可千万要撑下去。”
腹间一阵猛烈的疼痛,蒋茹茵终于忍不住那声音,痛喊了出来。
屋外的苏谦阳他们脸上皆是担心,很快内屋的门开了,许妈妈匆匆走出来对着守在外面的冯盎说道,“娘娘又晕过去了,快请太医进来!”
苏谦阳顿时怔住了。
平宁害怕的拉着他的衣服,看着内屋中进进出出的人,还有盆子里那纱布都掩盖不去的腥红,颤声问苏谦阳,“父皇,母妃是不是出事了。”
苏谦阳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不会有事的,你母妃不会有事的。”
容哥儿的视线随着那太医进来跟随到了被关上的内屋门,并没有多久,太医就出来了,只是这神情看上去,里面的情形不容乐观。
“皇上,贵妃难产,再晕过去,怕是不行。”太医禀报的也是战战兢兢,但内屋里的情形确实很糟糕。
苏谦阳森着脸看着他,“没有不行这说法,贵妃若是不行,朕就要你们几个都跟着陪葬!”
德妃担心,在偏房坐不住过来了,恰好听到了这句话。
转头看向内屋中,还没等太医再度进去,门开了,许妈妈出来,“太医,娘娘又晕过去了。”
德妃的身影都踉跄了一下,她看向皇上,苏谦阳此刻冷静的令人惧怕,他把平宁和容哥儿推给德妃,直接要朝着屋子里走去,拦都拦不住。
屋子里弥漫了腥重的气息,苏谦阳走到屏风后,那躺在床上的人像是没了声息一般,苏谦阳命令太医扎针。
过去了好一会,蒋茹茵才有了一点意识。
她睁开眼,转头看到是苏谦阳,轻轻的转了转头,“您不该进来的,污秽。”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苏谦阳坐了下来,伸手替她擦汗,神情温柔无比。
蒋茹茵这悲伤的情绪蜂拥而上,她就余下这点力气,伸手想去摸摸他,苏谦阳很快拉住了她的手,“皇上,臣妾恐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平宁和容哥儿还在外面等着你顺利生下孩子。”
“我好累。”泪水从眼角滑落,那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加剧,她真的怕自己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来不及交代,“皇上,您能不能答应臣妾几件事。”
“你要你顺利的生下孩子,好好的,朕都答应你。”苏谦阳怕她又晕过去,一旁的太医满头是汗的注意着,不敢松懈。
“照顾好平宁和容哥儿,他们很懂事,不会给您添很多麻烦的。”蒋茹茵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把定王爷放了吧,不要让他再执着过去,大家都累,皇上您也不会开心。”
“要是臣妾去了,就把臣妾烧了,把骨灰送回去蒋家,好不好。”
苏谦阳紧握住她的手,“朕不会让你再逃走了,你要是走了,平宁和容哥儿就不会有人照顾,他们不会过的开心。”
“皇上,您又威胁臣妾了。”蒋茹茵紧皱着眉头眯了眯眼,随着太医这针下去,又才清醒了一些。
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害怕失去她了,苏谦阳一直觉得她怎么样都是不会离开自己,可当此刻她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低,他怕了,“对,朕就是在威胁你,你得活下去,活下去了,你才能看着平宁和容哥儿长大,活下去了,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他才可以一直看着她,陪着她。
她也想活下去啊,可是老天爷似乎就是想让她死在这里,她艰难的睁着眼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门口那青冬匆匆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匣子,上格子中里面仅放着两片的参,青冬小心的拿起一参片,从下格子中取出一个药丸,拿到蒋茹茵面前,低声道,“小姐,这是师傅给您调配的,平王妃刚送过来。”
她这次是提前了几天发动,本来让杨大夫调配的这药是作备用的,如今也算是来得及时。
蒋茹茵张口含住参片和药丸,很快,口腔里一股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