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大喜,赶紧给贾母磕头致谢。
贾母笑着摇摇头:“先别答应的这么快,我说了,是很要命的条件。”
尤三姐放下的心又悬了上来,不解的看向贾母。这老太太到底什么意思?是帮她但还是不帮?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人家身家清白凭什么找你?”
贾母一句问话直戳尤三姐的心窝子。
瞬间,尤三姐脸色苍白如纸,她抖着唇看着贾母。往日别人若敢这样说她,她早一巴掌上去了,再不济也得吐口唾沫恶心他一脸。奈何眼前的人是贾母,尤三姐还有事求于她,只能强忍着不敢造次。
贾母轻笑一声,眯眼看她:“这点话就受不住了?你们尤家女人,干得出□□的事儿,还怕人嫌你们臭?”
“老太太,您怎么能这般侮辱我们尤家。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你不能说我家人啊。”尤三姐气了火气,愤怒的瞪向贾母。
“你来此到底想要什么。”贾母提醒她道。
尤三姐想到自己所来的目的,不得不忍耐住火气,低下头不吭声。她还要等贾母提的条件,只要是为了那个人,尤三姐甘愿受辱牺牲。
“我的条件有二:第一跟宁府人断绝关系;第二跟尤家人断绝关系。你真清白了,才配得上人家。”贾母干脆道。
尤三姐听得五雷轰顶,愤怒的看着贾母:“您说什么,您让我跟所有的家人亲戚断绝关系,这怎么可能!”
贾母看她一眼,慢悠悠的端起茶碗。
尤三姐忍耐不住,继续抱怨道:“老太太,原来您说的‘很要命’的条件就是这个?宁府就不说什么了,您怎能让我背弃生母和同胞姐姐。我尤三姐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贾母喝过茶,笑着放下茶杯,眯眼问她:“既然你跟她们断关系是不可能的,那你怎就知你与柳湘莲的事就可能?”
“我,”尤三姐皱眉,不懂贾母话中的因果关系,她怎么就不能亲人与爱人兼得了。人生不就该美好么,人不就该奔着美好生活而去么。她追求好日子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不公平,任由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欺辱自己。
尤三姐恨恨的落泪,哭了一阵子,她挥袖拭干泪,也不跪了,直接起身。
贾母笑了,没吭声。
王熙凤一直冷眼旁观,看尤三姐突然变成一副“不敬”养,冷笑了:“怎么,这就忍不了了?”
尤三姐发现王熙凤看自己的眼神跟剜刀一样很厉,心头一震。她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屈辱感油然而生,脑瓜儿顶上燃烧起愤怒之火。
王熙凤见尤三姐这样,心里更加恶心她。她对尤氏姐妹本来没什么印象的,更谈不上反感。不过前些日子,她从贾琏的口中得知尤二姐勾引贾琏的作为,她恨不得将这对姐妹生吞活剥了。王熙凤就看不上这样□□儿,好好地家世,模样顶不错的,嫁个正经过日子的男人多好,非得淫/荡下/贱的去勾引别人的男人。有奴籍的丫鬟们尚且还要好强争气呢,好好地良家出身的姑娘,竟然这么贱!
淫/荡名儿被外人传成什么样儿了,她不躲在家里省得挨骂,竟敢厚颜无耻的跑到荣府扑到老太太跟前。太可耻了!下贱的女人们果然来的够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尤三姐知道王熙凤厉害,跟她理论只怕是说多少都没个头。况且这是在荣府,她怎可能占上峰?怪只怪她太天真,相信什么荣府的老太太是万能的。尤三姐自嘲一笑,用她容忍到最后的礼貌跟贾母和王熙凤等告辞。
王熙凤嗤笑,瞟眼尤三姐,跟贾母道:“您老别急,怎么样从伢子哪里招来的都比如今这个强。”
王熙凤口中所谓的“如今这个”,自然是尤三姐。她暗讽尤三姐都不如个身份低贱卑微的丫鬟。
尤三姐再不能忍了,气得丢了手里的帕子,红眼的瞪贾母和王熙凤:“你们既不愿意,直接回绝我便是。假意答应了,又侮辱我,算什么意思?糊弄我好玩?”
王熙凤挑眉瞪她,这就要上前扇她一嘴巴。
贾母叫人拉住王熙凤,她身怀有孕,不易动怒;最重要的是尤三姐那人情绪不稳定,为了这种女子反伤了自己,犯不上。
王熙凤只得作罢,安顺听贾母的吩咐。
尤三姐自觉胜了一筹,微微扬起下巴,颇有旗开得胜的意思。
王熙凤看她更不顺眼了。尤氏姐妹!今儿个她算是记住了,等着瞧,将来她必有叫她们姐妹后悔莫及的时候。
贾母见尤三姐还站在那里不走,几个意思?看来她是想四个明白,贾母嗤笑一声,讥讽她道:“若论是谁先糊弄人的,你不如先扪心问问你自己,是谁先假装成奴才跑我们荣府来做工糊弄人的。”
尤三姐愣了下,转即突然跪下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给贾母赔罪道:“我假意做工为名来荣府求老太太您,是我的不对,我给您赔个不是。”
众人见状都觉得稀奇了,才刚她还气得跟什么似得,一碰就炸,怎么转眼间就换了态度还赔了错?大家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尤三姐说了另一番令人咋舌的话。
“我犯的错我已经道歉了,老太太,您们呢,您们几番羞辱于我,是不是也都该向我赔错?我听说荣府子弟们在老太太您的教导下最为懂礼,可谓是书香世家的礼仪典范。今日不会因此破例吧,今儿我若听不到道歉,我尤三姐就此发誓,出了这门,就算是说烂了自己的舌头,也要把你们失礼的恶行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