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慕歌以为的不太一样,殁说的带她离开,并不是指破除天机阁结界硬闯出去。喜欢就上520。只见他扬指在瞳身上一点,瞳脸上那只大眼睛血丝凸爆,瞳孔如猫眼一般紧缩成一条缝。
似有一股吸力,苏慕歌稍作恍惚,就被这股力量吸入一个诡异虚空。
她凝眸,看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从眼前急速飞驰而过,最后落入一片刺目的雪白世界。
这里难道就是蜀山神器灵所说的零渡空间?
正准备放出神识窥探一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的身体被凝固住了,凝固之后像是要从内部分解,化进这虚空中一样。
殁和瞳已经前行数十步,瞳一拍脑门想起什么,转身曲指弹出一道红光入她灵台:“大侄女,莫要胡乱催动灵气,我们这不比你们外界污浊,灵气精纯无比,凭你区区凡人之躯承受不住的。”
殁不曾回头,但也说了一句:“跟紧了,不然你会消失。”
消失?
苏慕歌不解拢眉,连忙封闭丹田跟了上去。
“怎样,有洱的下落没?”前行瞳在询问殁。
殁摇头:“我此番化骨波折重重。”
“看得出来。”瞳进入零渡之后,不再是满身眼睛,如个正常人一样,“一个痕,一个洱,究竟躲去哪里了。”
听见痕的名字,苏慕歌竖起耳朵。
至于他们谈论的那个“洱”,苏慕歌思忖着,极有可能是被可悟尊者关进永夜殿内、那只头上生有触角的家伙,不过她只当不知道。
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一个人也瞧不见,最后殁终于在一处空地前停下来,一挥手,四下逸散的灵气快速凝结成一座洞府的模样。
随他进入洞府,陈设极为简单,可一应全是以灵气凝固而成的。
敢情整个零渡内穷的只剩下灵气了。
苏慕歌有些心痒难耐,只可惜如瞳说的那般,她根本吸收不了这些灵气。
殁走进一间小室,取出自己的能量珠,直接扔了出去。能量珠化为一张白玉状的榻,裴翊完好无损的躺在上面。
“等他醒来就无碍了。”
“哦。”苏慕歌走过去一边,盘膝坐下。
殁动了动唇,似想问些什么,但最终也没问出口,转个身走的极是利索。可还不到一刻钟,他又折返回来:“你的肉身和魂魄为何是分离的?”
苏慕歌猜到他会问:“不知道,某天睡一觉醒来就是这样了。”
殁蹙眉:“无缘由的?”
“无缘由。”
“你见过痕。”殁用的是肯定语气,“痕当年设计我,让我同江墨白有了肌肤之亲,江墨白体质特殊,你肉身上沾了我些许灵气,痕是可以夺舍的。”
“所以呢?”苏慕歌抬头看他。
“我在你魂魄内下了禁制,只要他夺舍时伤你魂魄,我可以锁定他的位置。”殁淡漠的注视她,“如今你魂魄和肉身分离,想必是他搞的鬼,而你手中那只狼妖,化形后同痕一模一样。”
“我见过痕如何?”苏慕歌比他还要冷淡,“认识痕又如何?”
裴翊沉吟片刻,颔首:“晚辈略懂。”
“你就在零渡内结了婴再走吧。”殁抬了抬手,面前出现一颗朱红色的果子,向前一推,果子便飞向裴翊。
裴翊并没有接:“前辈这是何意?”
“此果名叫碎魂。很多时候,得学会舍弃。”
裴翊明白他的意思了。
也恍惚想起瞳之前说的话。
上一世他分魂,是想去昆仑寻找他父亲当年陨落的真相和证据,并留在金光身畔伺机而动。对于这一世的裴翊来说,就显得有些鸡肋。
因为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
为父亲翻案,还他母后清白,摆出证据什么的实在幼稚可笑。他从一开始便思虑错了,天魔族大都知道真相,他父亲的死,根本就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当年他杀回幽都亮出证据同焰魃对抗,众多部落信服并表示支持他。
那是因为他的修为同焰魃对等。
孰生孰死孰对孰错,对这些天魔贵族而言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想在乱局中牟利。
现如今的魔界,血的信仰已被逐渐打破,唯有拳头硬才是道理。
强者所代表的永远都是真理。
这也是十年来,焰魃以自己的杀伐决断教会他的王者之道。
至于昆仑更是容易,待他成为了魔族的王,待他修为高深,率众灭了昆仑诛杀金光也不是难事。从头至尾,他将昆仑和魔族的先后顺序给搞反了。上一世毕竟年少,又被仇恨和痛苦蒙蔽,也不知哪根脑筋不对,想出那么迂回的策略,豪情万丈的要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白白遭了分魂的苦,遭了那么多罪。
亏他自诩城府过人,重活一场才渐渐发现自己从前真是傻的可爱。
但偏偏他此番重生回来,早已分了魂。
裴翊忍不住牵出一抹苦笑。
不过想起慕歌,又觉得上一世那愚蠢策略也还是颇有收获的。若不然,他只是去攻打昆仑的大魔王,慕歌则是誓死守护宗门的小弟子,两人穷其一生也不会存在任何交集。
“请恕晚辈不能收。”
需要不等于一定得要,裴翊心知慕歌不想欠殁半分人情,不愿承他一丝恩义,想也不想的拒绝,“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殁并不意外,也没有收回碎魂果。
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半响,才有些不太适应地道:“这或许是我唯一能为江墨白做的了,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