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抱着宝儿看着这两个人周旋,虽不知道小木打的什么主意,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顾公子既然不能证明宝儿是你的孩子,今日这番荒唐言词又是为哪般?莫不是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顾公子要是给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在下少不得要请顾公子去县衙坐坐,请县太爷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眼看着顾清扬也算是被逼入绝境了,小木的话很明白,若是顾清扬不能证明宝儿是他的孩子便要见官。
若是在上清县就算是见官他也是不怕的,必定他的妻子贵为郡主之尊,就是岳父大人再不待见他,一个县令还不敢欺到他头上,就是平时也多给几分薄面。
但是在这大兴镇他却无甚把握,不说此地县令认不认他这个没有受封过的郡马,就说这顾清远的消息若是没错的话,此人便就是大兴县的捕头,若当真进了衙门岂不是进了他的地盘,到时官字两个口只怕他也说不清楚了。
顾清扬这心里焦急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心中更是气恼异常,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孩子,现在不仅认不回来,还被人反打一杷,真真是有苦无处说。
看着小木把顾清扬逼到这地步夏锦心中也是十分畅快,当初宝儿所受的苦又何止于这些,她是亲眼看着宝儿小小的年纪忍受着那毒素的折磨,在一阵阵寒气入骨和烈火焚身的折磨中挣扎求生,若不是师父医术高超只怕这孩子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虽说这两年多来便未毒发,但是师父也曾说过,他为宝儿配制的不过是临时的解药,药效不过三年,若是三年内师父还是找不到药引,就是神仙也难救回。
眼见着三年之期将近,师父却仍无音信夏锦本就心忧此事,而此时顾清扬寻来更是让夏锦火上浇油,若是不是他,宝儿母子又何至于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
那个满腹才情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陨,若是她能料想到当初历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儿却饱受毒素,小小年纪偿尽人间苦楚,是不是会后悔当初生下他,宁愿带他一起走呢?
“红线缠”多好听的名字,尤如月老手中的红线,缠定一世情缘,可惜这偏偏是天下至毒。一如那月老缠好的姻缘线注定剪不断、解不了!
中毒者双腕之上会隐现一条血色红线,随着红线的增长,人的性命也会无声无息的消耗怠尽,当腕上红线连到一起时,便是大限将至。
这毒若是下在女子身上便无疼无痒不会有甚知觉,直到这双腕红线连成一气,这人死魂灭这毒便也跟着消失无踪,即便是再好的仵作也查不出其中端倪。
只怕下毒之人也没想到宝儿的娘亲能提早察觉自己的不妥,硬生生的撑过怀胎十月诞下宝儿,只是她却是万万没想到,她身上的一部分毒竟会过到孩子身上,让他小小年纪饱受折磨。
相比起那两人小木给他的这点难堪又算得了什么,他以为宝儿什么事都不知道任由他两句好话便能哄得他回心转意,那便是大错特错了,关于他亲娘的事,事非曲直她和师父从来就没有瞒过他。
或许他能不记得当初在顾家的遭遇,也能忘记那个生了他去没来得急看他一眼的女人,但只怕不会忘记在山上那段日子,想起师父为他解毒时那声声唉嚎,夏锦曾怀疑过这孩子是否能坚持得下去。
若说这五岁的孩子真能一点事不懂?那为何宝儿从见到他到现在连正眼也没瞧过一眼,只是紧紧依偎着夏锦?孩子的心总是敏感的,谁是真心对他好他能感觉不出来?
“顾公子要是无话可说,木梓便带他去衙门走一趟吧?通报凌大人,就说这上清县顾清扬意图拐带本捕头的儿子,请凌大人秉公明察!”小木轻轻捏起桌上一只茶杯,体内内力一转,本来好好的一只杯子,便在他手中化成粉末,微微松开手便迎风飞散。
小木此举本有震慑之意,此事便要在他这到此为止,他可不想有一天这人渣又会趁他不在过来找锦儿的麻烦。
顾清扬吓得连人带椅的摔到在地,夏锦也愣在那里,到是宝儿竟止着顾清扬哈哈大笑起来,“羞羞脸,那么大的人坐个板凳还会摔倒,宝儿自己坐都没事!”
说着便从夏锦怀里挪到他先前坐的在夏锦和小木中间的凳子上,小屁股还不时的扭上两下,证明自己没说谎。
顾清扬听了宝儿的话更是一脸通红,不知是羞的在、还是恼的,而这一屋子的人听了宝儿的话,也不在压抑自己的笑意。
木梓领了小木的令,上前一步走到顾清扬面前道,“顾公子,不知这一品轩的地板与顾家的有什么不同?还劳您坐在这地上鉴赏,若是顾公子鉴赏完了,便随了一起去衙门走一趟吧!”
木梓做势要来拉他,而顾清扬更是吓得坐在地上向后蹭了数步,“不、不……我还有办法证明!”
“哦?不知顾公子有什么办法能证明?”小木一脸兴味的看着顾清扬,心中却是一阵冷哼,不管你有什么证据,我都让你证明不了。
“我、我……可以滴血认亲!”对就是滴血认亲,顾清扬心中也是一阵得意,只要自己和这孩子的血液相融,那便能证明笑儿是他的孩子,到时就算他是官府中人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也不容他抵赖。
小木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几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