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烟说道之里便向夏微福身一礼,表示她已全部交待了,只是夏锦一直注意到他的神色见她说到香囊时无意的扫了某位男子一眼。
夏锦仔细的打量那人,只见此人清瘦异常,或许因为他身材高挑就更显瘦弱,那人似是注意到夏锦的目光,便拱手行礼。
夏锦微微一笑,“你是因何事入了这天牢?”
男子拱手对着夏锦一揖到底,方回道,“那香囊便是在下卖于她的。”
这个‘她’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想来这男人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谁能想到卖个春药把自己卖进了天牢。
“为什么这么做?”夏锦好奇云水烟明明最先应是含冤入狱,如何又要把这事做成事实。
夏锦不用想也知道这当家主母只怕是小产了,而且小产的原因还难以启齿‘纵欲过度’,这本来挂在身上就能让人产生情欲的香囊,一旦拆了开来这药效也是可以预见的,只怕当时贪图过她那一盒首饰或是接触过的人都不能兴免,那怪她那夫君会把她弄进天牢。
“既然不能申冤,那也不能顶着这莫虚有的罪名不是,索性给他做实了不是更好!”云水烟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她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夏锦仔细留意着这二十个人的神色,除了沈慕之明显的不认同外,其他人仿佛觉得这很正常,本该如此的表情,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夏锦忍不住腹诽。但是她喜欢,做人就是该这样,若是不能申怨,那索性便把它做成事实,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都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但是她也不想以后为这些人收拾烂摊子,这二十个人若真要留下来,只怕还需再调教一番,至少认他们认识到有些事可以做,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像红袖添香那两丫头那样就不错。
夏锦仔细瞅了瞅见一仙风道骨似是道家中人,“道长?”夏锦试探的问了一声。
“正是贫道!”那人行了个标准的道家礼。
“道长又所谓何事?”一番下来夏锦也累的慌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右边倾斜,右臂以手肘撑在扶手上,小手托着脸颊,脸上多少有些困倦,虽问着话却似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只有一又有神的眼睛与她现在的慵懒不相附,说明她并没有开小差。
“贫道为别人算了一卦,这卦象上说此人心中之事今生不可能实现,贫道不过说的实话而已。”夏锦也听明白了,这是得罪了权贵了!只是谁有这通天的本领能让只是说了实话便被打入天牢之中。
“你且把你原话说来听听!”夏锦觉得这样或许能找到些什么!她今天的好奇心算是全部被激了出来,只怕换了平时她是懒得问这一句的。
“公子还是放弃了吧,你命中与那九五至尊的宝座是无缘的!”道长似是忆起当日之事,缓缓道出当日自己所说之话。
这边夏锦刚端上手的茶碗刚要送进嘴边,瞬间移开心中庆幸这茶还没有喝进嘴,不然只怕要再次喷了出来,想这道长看着仙风道骨一人,怎么说话这么不经大脑的。这话能随便说的,这不是指着别人鼻子说这人要造反吗?不拿你下天牢才怪,难道还让人捧着重金谢谢指点,然后让人都知道他曾经想谋反?这还真是个奇葩货。
夏锦也没了心思再问其他人,随手将手中一沓的卖身契拍在手边的案几上,这些都是沈清风给她的这二十人的卖身契,夏锦不知道沈清风用什么手段让他们签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心肝情愿,当然这些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端起茶碗饮下一口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这,拿着就可以离开了!”说着也不再理他们便自顾自的喝起茶来,自己喝了几口便吹凉了喂起宝儿来。
这二十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就说好的,若是试药过程中大难不死,便可被赦免无罪,签了卖身契、终生侍奉夏锦的,此时这主人又是何意,为何让他们拿着卖身契离开。
“小姐这是何意?为何要赶我等离开?”添香刚刚也与夏锦交流过,相对要熟一点,几人便商议着让她出面相询。
“诸位都是奇人异士,我夏锦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如何能让诸位奉我为主,再说了沈大夫挑人之前也是仔细看过各位的案卷,也是确定诸位并非大奸大恶之辈才选中诸位,更何况沈大夫请了恩旨便是诸位试药后若是还能生还,便赦免诸位从此不再追究,并无任何附加条件。
之所以有这份卖身契不过是沈大夫一番好意,想给我选几个得用的人,只是夏锦以为诸位大才不应该屈居小庙,这才把这卖身契还给诸位,诸位便拿了卖身契离开吧,也别怪沈大夫,必竟人家也给了诸位一次活命的机会。”夏锦言辞肯切、毫不做作,反而获得大家的好感。
只见那云水烟行至夏锦身前一福到底,“小姐误会了,签下这份卖身契皆是我等自愿,小姐所说之事此前沈大夫便与我等说过,我等自愿侍奉小姐左右,任凭小姐差遣,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说着便举起右手半跪在夏锦身前起誓。
其他人纷纷效仿她跪地,举手起誓,“我等自愿侍奉小姐左右,任凭小姐差遣,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夏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自己思忖着想要完全收服这群人怕要花上一番功夫,与其费时费力不如做个好事把他们都放了,自己再去买几个老实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