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虽早知会有苏护反商的情节,却没料到此事竟扯到自己身上,一时也不知纣王宣召自己是何用意,只得随着传旨官入宫见驾。
他来到宫中时,却见除了纣王之外,费仲和尤濯也在一旁,而那尤濯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一抹快意之色,心中便知这君臣三人定是不怀好意。
见礼已毕,李靖问道:“不知陛下宣召微臣入宫有何指示?”
纣王面现愤恨之色道:“苏护匹夫无状,题反诗于午门,甚辱朝纲,可谓大逆不道。朕本欲亲统六师征伐以讨其罪,是费仲、尤濯二卿劝朕不可轻动,并着力举荐李卿,说李卿在北地声威甚著,若由卿出马,必可马到成功,生擒苏护而回。朕亦觉费尤二卿言之有理,未知李卿可愿为朕分忧?”
李靖顿时猜到了对方打得主意,嘴角微微现出一丝哂笑,向上拱手道:“苏护反商。。其罪不赦,既然陛下信任微臣,微臣自不敢推辞,情愿兵伐冀州,擒苏护以正其罪!”
纣王点头道:“好,既然李靖有此豪情,那便即刻率领所部人马出征。等你奏凯班师,朕必有封赏!”。…。
“喏!”李靖答应一声,侧目瞧瞧脸上已显出得意神色的费仲和尤濯,转身昂然出殿。
等李靖出殿之后,纣王君臣三人一起大笑。
尤濯鼓掌道:“李靖此来只带着五百亲军。而苏护却坐拥冀州雄城及数万大军。兵力如此悬殊,那李靖岂有胜理,到时怎都逃不脱一个丧师辱国的罪名!”
费仲则道:“李靖此去必败无疑。但苏护却不得不伐,陛下还要再调一路人马随后出发。微臣以为冀州乃北伯侯崇侯虎所属,可令崇侯虎出兵征伐。”
纣王笑道:“还是费卿想得周全。便依你之计,宣召崇侯虎!”
再说李靖出宫回到府邸后,四个徒弟都来问此次入宫之事。李靖将事情说了一遍,他这四个弟子都是耿直之人。猜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一听说有仗可打。个个摩拳擦掌兴奋非常,丝毫没有因兵力远远不足而担心。
倒是黄飞虎听说了消息前来李靖府上探问,说道陛下如此安排甚为不妥,准备入宫面圣。怎都要为李靖再讨数万人马随行。。…。
李靖谢过黄飞虎的一番好意,却说此事自己心中有数,不必再大费周章。
黄飞虎素知李靖之能,虽仍有些担心,却也没有坚持。
第二天,李靖率四大弟子出城,点起随自己来朝歌的五百亲军北上。一路之上穿州过县,非只一日,来到冀州城下。李靖传令便在城外扎下营寨。
此时苏护早已返回冀州。向儿子苏全忠及帐下诸将备说前事,吩咐众人整顿人马。打造守城器械,以防朝廷派军征伐。要说苏护此次悍然竖起反商的旗号,却也不是一味的匹夫之勇,事先也做了一番衡量。如今太师闻仲率朝廷大军鏖战北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还。朝中能征惯战的大将不过一个黄飞虎,又须坐镇京畿不得轻动。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人他倒还有些底气斗上一斗。
这一天哨探来报,将护国侯李靖人马在城外扎营的事情报上。
苏护一听李靖之名。登时面色大变,跌足叹道:“朝廷如何将此人派来,我冀州休矣!”
苏全忠年轻气盛,见父亲如此如此胆怯,全不复先前扬言反商之时的豪情壮志,挺身而出喝道:“父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哨探已经说明,那李靖此来只带了数百人马,便是他本人如何厉害,又济得甚事?儿虽不才,愿提一旅之师出战,斩李靖之首献于案上!”…。
。…。
苏护连连摇头道:“我儿,你哪里知道李靖的手段!昔年李靖为扫北大元帅之时,为父亦曾率我冀州人马在他帐下效力,深知此人是有神鬼莫测之机,颠倒阴阳之能。莫说他率领五百人马,便是单人匹马前来,我冀州也万万难以抵挡!”
苏护如此一说,帐下当年亦有份参加扫北之役的将领纷纷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素来心高气傲的苏全忠直气得七窍生烟,大叫道:“你等都怕李靖,我却不怕!偏要出城和他见个输赢!”
说罢也不顾苏护阻拦,气哼哼出来点齐三千人马,翻身骑上一匹银鬃马。。仗一杆方天画戟,一骑当先杀出城门,挥军直至李靖营门,厉声喝道:“尔等听真,今有冀州侯之子苏全忠在此,叫李靖出来交战!”
守营士卒不敢怠慢,急至中军报知李靖。
李靖闻报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苏全忠倒有些意思。也罢,今日事今日了,省的后面跟着的崇侯虎来后再生变故。传令全军出击,今日本爵要在冀州歇马!”。…。
一声令下,五百人马一个不留,尽随李靖杀出营门,在疆场排开阵势。李靖骑乘黑焰驹伫立于一杆大纛之下,四大弟子分两边侍立。左边是方弼、方相,右边是邬文化、辛环。
苏全忠见敌军列阵,凝神往对面阵中望去,一眼便看到被醒目之极的四大弟子簇拥着的李靖,当即纵马出阵,扬起画戟指点道:“对面将领可是李靖?速来阵前搭话!”
李靖微微皱眉道:“此子好生无礼!辛环,你去将他擒来,为师要代苏护管教一下儿子。”
“喏!”辛环大喜应和。当年扫北之时,他因为刚刚被李靖收归门下,武艺尚未练成,所以一直被李靖拘在身边,未能捞到上阵的机会。等后来跟李靖学了全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