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瑟斯愣了一下,两位神明相互沉默一阵。
“好久不见了！”这是阿波罗先开口的,不是跟其他人在一起见面,而是两个人真真正正的独自碰面。
在晨曦坠落，不,在提丰之战前，纳西瑟斯几乎每天都有跟阿波罗独处的时间，两位神明相互陪伴的时间几乎超过昼夜时间的一半以上。
“嗯！”纳西瑟斯点头,脸色很平静，似乎昔日的一切已经可以平静应对了一样。
“找个地方,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
看着阿波罗清澈的双目,纳西瑟斯手一伸，他手边凭空出现一座门户：“那就去北极花园吧。”
两位神明进入神之花园，不自觉走到金苹果树下。比起赫拉的那一株神木,这颗两人共同培育的神木要小了一大截，但是生命力明显要强上很多。
站在昔日二人共同培育的神木面前，伸手触摸树干，纳西瑟斯忽然想起很多。为什么纳西瑟斯很不愿意从冥界出来？因为在大地上，在圣山中，有很多地方有着阿波罗和纳西瑟斯共同留下来的痕迹。甚至纳西瑟斯当初放弃的那些信仰地，有一些就是因为跟阿波罗有关，而就是目前留下来的这些也有一些祭祀着阿波罗。藕断丝连，两位神明虽然宣称断开一切，但仍然有着很多偏僻地方共同祭祀两位神明。甚至遗忘了两位神明的神名，也会有专属的节日每年欢庆。
“你想说什么。”纳西瑟斯抱膝靠在树下，看着面前的金发神明。
“时光女神让我和赫尔墨斯帮她追踪一群密教神明。”阿波罗一句话，立马引来纳西瑟斯的警觉，皱了皱眉头，纳西瑟斯点头：“然后呢？”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的本源力量是时间！”阿波罗轻声说：“从一开始，从我们缔结神之盟约的时候你的目光就一直放在时间本源上面，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决定对付那位了吧？”
“……”
一阵微风吹过，腻人的花香飘过，纳西瑟斯抬头说：“你要这么说，也无所谓。”没想到，他居然都看在了眼里？那么他专门找了自己，应该也就是表明，他没有告诉那位？
“殿下想要说什么？”
殿下，同样的称呼，比起原本的亲昵，如今听起来少了很多情感。
阿波罗一晃神，然后苦笑起来。能够怎么办？将纳西瑟斯是时间之神克罗诺斯的事情捅出去？对谁有好处？让自家的两位神子失去一位父神？还是让四极天柱奔溃？就算说出去又怎么样？最多纳西瑟斯也就是被打落冥界深渊的下场。
“那位最多将我打入深渊罢了。”在阿波罗想到的同时，纳西瑟斯也自嘲的说道。有尼克斯庇护的纳西瑟斯，绝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至于克瑞斯等人，纳西瑟斯早就准备了退路。
“殿下说得对，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阿波罗苦笑，纳西瑟斯作为密教神明，这种事情阿波罗知道不多。甚至更不知道纳西瑟斯已经将时间的力量衍生到主神的等级。
“我对殿下同样也没有了解不是吗？”纳西瑟斯托着下巴，盯着阿波罗看了一阵，伸手指在阿波罗心口：“你这里面有什么，我现在是真的搞不懂了。”
“我——！”
“你喜欢我。”纳西瑟斯打断阿波罗的话，自语说道：“这一点我相信，但是太阳的光辉太热烈了，我害怕自己被焚灭。”
“殿下，你的爱情太热情了，我无法接受！”
“一点*也不留下，这种爱情我才不要呢！”
“殿下，我害怕啊，我害怕你这种炙热的爱情不能够持久下去！”
……
阿波罗耳中忽然响起自己曾经那些伴侣们的话，是啊，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的爱情！
握紧拳头，胸口的抑郁慢慢溢出。
接着，纳西瑟斯又开口了。“但是我是一个很冷清的人，我对爱情很理智，我畏惧像您一样的人。炙热的爱，完全的付出，这种爱，我给不起你同样的回报。因为对我而言，爱情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在纳西瑟斯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结婚离婚都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谁还会在意所谓的爱情？就是这个世界，除了少数一些神明外，多少人会真正对自己的恋人保持忠诚？
“那么，你爱过我吗？”阿波罗艰难开口，终于这位也走到了这一步吗？
“爱过。”纳西瑟斯留恋抚摸阿波罗的头发：“现在我也喜欢你。”
“但是，也仅仅如此了。你我之间的纠葛不单单是两个人的感情。”纳西瑟斯压制情感，用冷漠的语气说道：“仅仅是罗纳克，这就是你我之间的鸿沟，你觉得仅仅一个歉意能够补偿他心中的恨吗？”
“一位我亲自孕育的神灵，最后被我的爱人，他另一位父神亲手击杀，你觉得在这件事面前，你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纳西瑟斯叹息：“还有平白遭灾的达拿都斯。”
阿波罗哑口无言，纠结一阵才说：“那你——你恨过我吗？”
“恨？为什么恨，正因为爱，所以才恨？你喜欢我的那个□□，在愤怒的同时我也在庆幸。借助这一个□□，让我看清了很多。”纳西瑟斯的手指划过阿波罗的脸颊。“您很爱我，但是在爱我的同时您已经看不清其他，你已经入了魔障。”
没什么爱恨纠结，纳西瑟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回溯往事必然有些感叹世事无常，如果当初他们俩相互间有更多了解，必然不会走上那一步。
“如今，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