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母亲,你腰上为何系着的是男子的腰带。”偏偏在这个时候,宁渊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这腰带我之前看过,分明是姐夫系在底裤上的啊。”
严氏如遭雷击一般,立刻朝自己腰上看过去,火势刚起的时候,她因为心急,忙不迭地随便抓了一根带子,以为是裙子的腰带就给系上了,可现在看来,那根麻木带同她一身绸缎裙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严氏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完了。
“孽障!”沈氏气得气血上涌,这可是乱-伦啊!丈母娘和女婿,这都是什么事!?这要是传扬出去,宁府的脊梁骨铁定会被别人戳烂!想到这里,沈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抡起拐杖就朝严氏的脑袋顶上来了那么一下,严氏猝不及防,被打得身体一歪,脑门心上一阵湿热,用手一摸,已是满脸殷红。
韩韬见状,知道事情无论如何都带不过了,径直黑着脸站在了那里,他方才还以为自己在做着什么软玉香怀的美梦,一腔热血只想找个地方发泄,迷迷糊糊间又有个热烘烘的身子投怀送抱,等清醒过来发现怀里抱着的是个什么人时,吓得身上再硬的东西都软了,现下他已经想明白了,严氏分明是个不检点的丈母娘,自己欲求不满不说,居然瞄上了他这个女婿,趁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爬上自己的床,他恼怒的同时也将严氏恨到了骨子里,但事已至此,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别的暂且不说,光是和丈母娘行苟且之事这一撞匪夷所思的罪责,就足够让他仕途毁于一旦。
宁渊已经十分机灵地将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奴才都赶了出去,待周围再没有闲杂人后,韩韬两眼一闭,知道今日的事情逃不过了,可总要为自己分辨清楚才好,便用硬邦邦的语气道:“沈老夫人,此事我当真冤枉得很,我对母亲从来没有动过半分旁的心思,原本也在书房安安静静睡着觉,连母亲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等醒来时才发现……竟然酿成了如此大祸,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您和将军解释,您想要怎么责罚,我在这里受着便是。”
韩韬这话已经十分明白了,他不过是个受害者,是严氏自己不检点要往他的床上爬,想想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谁会吃饱了撑的对一个半老徐娘动心思?
严氏扑在那里喘个不停,脑袋上浸出来的血流了满脸,可她依旧不甘心,反而抱着沈氏的腿道:“老夫人,事情不是那样的,你相信我,我一点都没有要背弃老爷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就在这时,严氏忽然察觉到一道淡然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微微测过脸,一双眼睛刚好和宁渊对在一起,刹那间,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扯着宁渊的衣摆道:“是你!是你身边的丫头故意将我领到这里来的!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你想除掉我这个嫡母,再除掉湛儿,好让自己坐上嫡子之位!”
“母亲,你再说什么糊涂话。”宁渊惊讶道,“我是看姐夫这两日过得辛苦,才让白檀来给他送一份宵夜,可白檀发现姐夫已经睡了后,就立刻掉头回去了,我怎么知道母亲你会跟在白檀后面?”
是啊,严氏恍然大悟,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计中计,她想抓住宁渊的小辫子,结果反而把自己套了进去!
“以前我是瞧你端庄贤淑,又与如海有缘,即便你不是富贵世家的出身,我也许了他将你娶为正妻,甚至连赵将军的女儿进门,都只是平妻,位份要逊于你,现在看来,当初我就不该那般心软同意了这桩婚事!你同那个柳惠依一样,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做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事情!”沈氏双脚发颤,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扶着她的宁渊身上,才没有倒下去,“渊儿,你现在就去准备,咱们明天一早便离京!”
宁渊踟蹰道:“祖母,明日是不是太急了?父亲的身体……”
“在船上颠簸两日死不了,现在不回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成!”沈氏抖着声音说完,只想尽快离开这院子,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个丫鬟闯了进来,那丫鬟先是看了看满脸是血的严氏,又看了看浑身光溜溜的韩韬,顿时红了一张脸,僵硬地站在那里。
“又出了什么事?”沈氏望着那丫鬟。
“沈老夫人。”丫鬟见着沈氏,好像总算见着了一个能管上事的人,哭丧着脸道:“夫人她疯了!”
九阳节刚过去,几则关于禁卫军统领韩韬府上的轶事,悄然在华京名流中不胫而走,听说韩韬的夫人宁蕊儿不知因为什么事,撞了邪发了疯,被韩韬一纸休书给休回了娘家。也因为这封休书,又有传言说韩韬其实是和丈母娘有一腿,被宁蕊儿发现了,未免家丑外扬,二人才合伙逼疯了宁蕊儿,不然何以解释原本在韩府上住得好好的宁家人,为何会毫无预兆地就匆匆离京,还赶在天不亮码头都没有人的时候?
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只怕是除了韩韬和江州宁家的人,外人是无从探知了。
江州城中已经入了秋,秋风萧瑟,天气也转冷,人们匆匆取出了厚实的衣裳穿上,午后,宁渊刚从学监回来,便径直去了东厢。
宁如海卧房内此时聚了不少人,沈氏,赵氏,宁沫尽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