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人借着景世子的嘴巴传话了?”庞松道:“景世子才从军中回京不久,与他走得近的也就只有那个赵将军,同咱们也鲜有交集,应当不会吃饱了撑的来闹事……莫非,他们其实是同大殿下一党的?”
在庞松眼里,这确实是最合理最行得通的解释了,因为目前放眼朝廷内外,能有理由同他们作对的实在不多,而司空钺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对象。
庞松早已与司空旭抱成了一团,自然一切以扶持司空旭上位为重,至于宁华阳,是后来被他们拉入伙的,他们的目的也简单,如今宁国公已经年老,他们只要帮助宁华阳挤掉宁仲坤成为新任宁国公,将来宁华阳势必会成为司空旭的一大助力。
而这一切显然并非大皇子司空钺所愿,如果对方知道他们的计划,会出手百般阻挠也就不难说了。
“你们也不必操这个心,且不说大殿下知不知晓你们的关系,他现在盯得最紧的却是新贵得宠的舒惠妃与六殿下司空玄,哪里分得出心思管其他的。”孟之繁轻笑一声,“同景世子来往勤谨的可不止赵将军一个,你们可都忽视掉一个人了。”
“谁?”几人几乎都是不约而同问道。
“永逸王爷。”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孟之繁嗓音莫名有些哑,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也不自觉捏紧了,他表情虽然不为所动,可那双不断闪动着的眼神,却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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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呼延元宸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咦,这都开春了,难道还会觉得冷吗?”赵沫挑了两块烫得上好的羔羊肉,放进红油蘸水里滚了一圈,才丢进嘴里,几乎是不用嚼地就吞下去了,吃完之后还咂咂嘴不禁赞叹道:“果然就该趁着还没入夏多吃几顿暖锅,以前在军营里,每次开锅一群兵蛋子都跟饿狼捕食似的,根本抢不到几片肉,哪里能像自己开小灶这样吃得满足。”
“大概是辣椒味太浓,给呛着了。”呼延元宸有些尴尬地搓了搓鼻子,他鼻头发红,好似真不太适应这股辛辣的气味。
“这便是你的不是了。”赵沫举起筷子对着呼延元宸点了两下,“暖锅可是我大周盛行多年的饮食精粹,想想我弟弟都为了你去学了烤羊肉,你怎么也该为了我弟弟学会吃暖锅吧。”
“我瞧他压根就不是被呛的,论起呛人来,年关时烤羊排撒的香辛料可比这暖锅里多得多,哪里到得了呛人的地步,估计是有什么人在想他了。”宁渊端着个小瓷碗,一面慢条斯理啃着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红油猪手,一面道:“兴许还是孟世子在想他呢。”
呼延元宸被宁渊说得面目一阵窘迫,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莫名其妙扯到那上边去了,这桃花债可并非是他想主动招惹的,却被这兄弟二人逮着机会就一阵揶揄,他想要拉上闫非替自己说两句话,结果一扭头,闫非却像足足饿了三天三夜一样,自顾自在那吃得不亦乐乎,脑袋都快要埋进饭碗里了。
“怎么样,这暖锅够劲吧,这种自己做的暖锅,论滋味虽说比不上酒楼里边卖的,但料子可是放全了的,一点不含糊。”赵沫一面带着含蓄的笑自夸,一面瞧着闫非对自己比起的拇指,显得很是得意。
发生在宁国公府里的事情,他们中虽然没有一人在场,可那事闹得极大,不过短短半天就已经满城风雨,就算是坐在家里都该知道了,于是赵沫为了庆祝宁渊这一回合的旗开得胜,亲自下厨摆了一顿火锅,咬着藏身在自己府邸里的宁渊和也厚脸皮赖在这里的呼延元宸一同来吃。
呼延元宸原是吃不惯这一边烧火一边煮的吃饭方式,可他这两日忙着帮宁渊跑动跑西,一直没好好吃顿饭,早饿得狠了,加上赵沫将那一大锅红彤彤热腾腾的东西端出来时,望着上边翻滚着的各类肉食菜蔬,以及扑面而来的浓厚香气,便忍不住吃了一口,结果一口下去就被呛了个大喷嚏,惹得赵沫和宁渊一阵揶揄。
“不过我也不是胡乱说的,指不定现在孟世子的确是在想着他呢。”宁渊像是吃饱了,放下碗筷,端起一杯水来漱口,同时望着呼延元宸道:“只怕等他缓过劲来,就该来叨扰你了。”
“能有这么快?”赵沫奇道:“他们总该缓两天气吧。”
宁渊摇头道:“婉仪郡主的事情发生得蹊跷,孟之繁又不是没脑子,只要稍微想想便能知道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坏他们的手脚,按道理他们最该怀疑的人是我,可惜如今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死了,而孟之繁又知道我与呼延的关系,那么思来想去之后,除了要替我报仇的呼延,还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去和他们结梁子?”宁渊伸手一指,指尖正好落在呼延元宸身上。
“说的有理。”赵沫点点头,“只是婉仪郡主的事情刚出,宁仲坤又这么一闹,宁国公府现在只怕还有的麻烦要宁华阳去收拾呢,他们就算有这样的猜测,也暂时腾不出手来找别人的麻烦吧,尤其咱们这位永逸王爷还挂着大夏使臣的身份。”
“别人或许腾不出手来,但那位孟世子却是清闲得很。”宁渊道:“同那几个整天想着争权夺利的家伙比起来,孟之繁这人的目的要单纯得多,你们便只等着看好了。”
宁渊话音刚落,雪里红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