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与宁博容并肩走在前面,刘婉贞与福慧落后一步。
“……你以前,见过这张如卿?”
刘湛仔细想了想,“好像在小时候见过一两次。”
宁博容瞪他,“不是传言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吗?”
“我都跑到云州去和你青梅竹马了,她远在京城,我又没有分|身术!”刘湛回瞪她。
宁博容讪讪。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她会做出今天这种事来。”刘湛叹了口气。
应该这么说,曾做过皇帝的他,什么女人的手段没见过,曾经他的后院里,也是有那么几个女人的,良媛就有两个,承徽一个,奉仪一个,全部是他当了太子之后,才被塞进来的,上辈子和这辈子不同,那会儿的他,也曾如履薄冰,直到十九岁,历祯帝才真正定下他当太子。
刘湛因为早年母妃之事,早就厌倦了那等女人后院玩的把戏,他原是想着跟原配嫡妻好好过日子的,从未对余者有什么兴趣,奈何他同张如卿从一开始就无法相处,两人在一起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如卿从未想过放□段与他过日子,刘湛渐渐的也便没那个心思一直去迁就她了。
要说喜欢,上辈子从一开始,他就未曾喜欢过这个容色倾城的女子。
更别说他那时后院的这些女人里,好几个原就是他那些个哥哥弟弟安插的眼线,哪怕再美又如何,例如当年他的奉仪云氏,出身虽低,却可以说是容色不逊于张氏的绝色女子。
后院里女人的手段刘湛即便是原先不懂,以他的睿智通透,那么些年看下来,也早就看透了,是以今日张如卿玩的手段,稚嫩青涩到刘湛一看就觉得无趣的地步。
宁博容听刘湛的话,却是冷哼了一声,“听着你好像很了解她?”
“不用了解,她那等骄傲根本就是写在脸上的,既觉得屈辱又这般做了,真不知有谁逼她了还是怎地。”刘湛缓缓道。
宁博容撇撇嘴,“是啊是啊,做出一副我逼她的模样,谁高兴理她。”
“好了,不说她了,凭着她,还翻不出多少风浪来。”刘湛平静道。
是啊,这辈子张如卿失去了太子妃乃至皇后的身份,能翻得出多少花样来?上辈子的她这些都拥有了,却也不过如此,所以刘湛总是不太能理解她的那种骄傲,似乎并不乐于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被人看重,但除了容貌,她值得骄傲的点又在哪里呢?
大梁不比大唐盛世,却比宋要好上许多,历祯帝大寿,不仅仅是国内送来堆积如山的贺礼,就是新罗、日本等都来朝贺,这宴会自然也就无比盛大。
作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身为太子的刘湛也担起了一部分责任,而太子妃宁博容在这种场合也不是避在幕后的,虽然只是露一下脸就会离场,但贺寿过程中必要的程序,作为历祯帝的儿媳,唯一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她,例如黎王妃李莞之类,却是没有同丈夫并肩站在这里的资格。
宁博容只是注意看了一下现场来往穿梭的宫婢,见一切都井然有序才放下心来。
她与刘湛并肩站在一起,并未注意下方站着的人,却有一个人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慕容聿原是历祯帝的侄子,这种场合自然会在,而且列位较前,他可以一眼看到穿得如此庄重典雅的宁博容。
可恍惚间想起的却是那个灰衣瘦小的少年模样,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只一只手在外,那样细腻白皙,纤纤如玉。
又记起那日初见,一抬头的惊艳。
一切,不过还未来得及萌动,便已成了遗憾,很多事,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贺寿之后,刘湛留下,她同两位长公主却回到后殿去,于是一众有品阶的女眷也开宴。
等她回去的时候,张如卿已经不在了。
“那张氏道身体不舒服,与黎王妃一道退席了。”水静在宁博容耳边道。
宁博容微微笑了笑,“那张氏也便罢了,今日是阿父大寿,阿嫂怎的也如此……”
下面就有个女眷低声道:“谁让人家曾祖母也姓刘……”
是啊,李莞如此嚣张也不是没原因的,说起来,她祖上本就也是皇家人。
这一晚上折腾下来,也算是平平安安地结束了,待得宁博容与刘湛回去休息,第二日才知道,昨日里还是出了事。
水静和绿磐跪在廊下请罪,她们身为司闺,这等事本就是她们管辖,而她们身后,尚跪着三位掌正,掌正本就是掌文书出入、管钥、纠察推罚,出了事儿,她们也只得自认倒霉。
“到底是什么事,给我细细地说。”宁博容催促刘湛先上朝去,才将她们叫进来问。
在水静和绿磐二人中,因水静原就是宁博容的人,绿磐也就一向以她为首,这种时候水静也不推脱,沉静道:“我们原也不知道,根本无人发现宫里两个宫婢不见了,昨日里大家都忙乱,后早早歇了,今早才有人来报。”
“少了两个人?”宁博容皱起眉来,昨天那个状况,要真有人浑水摸鱼,真的是不容易察觉,“昨日无人看到她们吗?”
“因为我等昨日都跟着太子妃到太和殿去,东宫留下的宫女等也有上头赐下的宴,一众宫女都没敢喝酒,只略吃了些,回头又各司其职,这两个,原是看这院子的,她们二人一班,是以两人一块儿失踪,一时竟是无人发现。”
水静的口齿十分清晰,“昨日因圣上大寿,落锁的时间延后了几个时辰,守门的宫婢我叫来问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