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双手要抱,甜甜的声音,唤得林母心都软了。

一行人很快进了屋,林母给他们安排好院子并没有久留,担心小九会累着,黎耀楠也担心夫郎的身体,跟岳母告罪一声,他带着夫郎先去休息,至于黎旭则留在林母身边逗趣。

两天后,林以轩才恢复精神,都司府这时张灯结彩,四处都挂了满红绸缎,一派喜气洋洋。

杨毅昨天下午就被林母送往别院,距离成亲还有三天,总不能从都司府出去再进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林致远眉目温和,脸上露出几分喜气,作为准新郎,他其实没什么事情要忙,一切均有林母打理,林以轩偶尔也会搭把手,黎耀楠和他则成了两枚大闲人,无事会在一起聊聊天,黎耀楠前世是一位军事发烧友,他跟林致远取长补短,各自收获颇多。

林致远再怎么不满弟生外向,面对弟夫的博才多学,也唯有心生赞叹,弟弟确实嫁对了人。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一月初三到了,都司府宾客满盈,林致远的同僚来了许多,大部分是他手下军户,还有一部分则是上官,看得出林致远在益州混得不错,跟上峰与同僚关系打的很好。

黎耀楠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人,虽说军政不搭界,但实际上,政治若想有所成就,跟军方哪能分得开,更何况云南边境不太平,大的战事没有,小的纷争不断,说不准哪一天就会出事,多结交几个人总是好的。

林以轩也提醒大哥,要不要先在边境布局,省得打仗的时候手忙脚乱。

林致远无奈摊手,边境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那边山匪纷争较多,立功的机会也多,自己毕竟初来乍道,越界插手边境的事,恐怕会有人不乐意。

林以轩蹙蹙眉,没在多言,心中开始思索,自己要准备一些什么后手。

黎耀楠却将夫郎的话记在了心上,战事,既是打仗的地方,也是升官的地方,只要布局妥当,他相信富贵险中求。况且玉溪是他的心血,玉溪不好,他也不好,黎耀楠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成果被人毁了。万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记忆中夫郎从来没有说过假话,提前准备总没错,

黎耀楠有些蛋疼,隐隐猜测到夫郎是重生的,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有解释,为什么夫郎会逃离景阳侯府,为什么会知道科举试题,以及一些官场上的隐秘,想必这些都是将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最令黎耀楠在意的,还是六皇子对他的针对,太过份,也太莫名其妙,若只为了景阳侯府,他觉得不至于如此。

黎耀楠坚决不承认,自己其实是吃醋了,原本一直忽视的答案近在眼前,夫郎的一举一动对他从不隐瞒,猜出前因后果并不困难。

当然,若不是亲身经历,换了旁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世上还有重生和穿越这回事,小夫郎将自己隐藏得很好,至少林母与大哥就没发现任何不对。

婚礼热闹了三天三夜,第四日,黎耀楠便跟林母与林致远告辞,他在玉溪还有公务,虽然有孙瑞思帮衬,但他作为主事人,也不好意思离开太久。

林母心中不舍,想留小九在益州待产。

黎耀楠思索了片刻,点头应了。

“我不要。”林以轩立马反驳,委屈地瞪了夫君一眼,坚持要一起离开。

黎耀楠哪里还会反对,夫郎可怜的小眼神,看得他心都软了,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林母无可奈何只能应允,千叮咛万嘱咐,又帮他们装了不少东西上马车,这才给他们放行。

黎耀楠扶着夫郎上了马车,看见夫郎眼中的眷恋,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情意,黎耀楠心中微微一暖,其实他早就不纠结了,重生又如何,自己还是穿越的呢,他只知道,眼前这人是他夫郎,是他孩子的爹,也是他的爱人。

另一头,黎耀楠的密折,快马加鞭乘到御前。

皇上对这位探花郎,其实很感兴趣,心里对他所做的事情也很期待。

第一次看见探花郎的密折,皇上很讶异,简短的文风妙语连篇,不是花团锦绣的文章,却令人看得很舒坦,没有繁琐的吹捧,只有一种淡淡的关切,诉说云南的风景,竟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只不过,像他那样大胆,直接描述云南的困境,探花郎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直观的叙述不含任何私人偏见,让自己不能发火,探花郎没有任何错误,密折上写的,也只是一些被人隐瞒的实事。

皇上心里没有任何起伏,各个地方,这样的折子有很多,探花郎的密折哪怕换了花样,内容也只是换汤不换药。

看见第二封密折的时候,皇上心绪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认为探花郎的胆子也忒大,尽管是为民修路,但他徇私枉法是实事,居然抓了平民百姓,让他们拿钱赎人。

皇上心里升起淡淡的不满,探花郎对他的不隐瞒,让他满意,但所做的事情,作为一国之君,皇上无法苟同,只是皇上也知道,天底下贪官多了去,探花郎其实还不错,至少肯为百姓干事实。那一点小小的不满,并不影响皇上对他的喜爱。

然而,当皇上看见第三封密折的时候,心里激动了,梯田,可以在山中耕种的梯田,并且还有两季稻谷,这是多大的惊喜啊。

皇上心中隐隐开始期待,期待下一封密折,期待过年的到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梯田是否成功,云南的两季稻谷是否成熟,国家生计永远是皇上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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