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怎么也要过得热热闹闹。

云山寨的那位小哥儿,也留在了知州府,打算跟孙先生持久奋战,闹出了不少笑话。

黎耀楠笑着打趣,问他什么时候办喜事。

孙先生犹豫不决,久而久之黎耀楠也就不问了,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旁人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孙先生不要后悔。

抽了一个空闲,黎耀楠问他收不收徒,然后指了指自家儿子。

孙瑞思又惊又喜,连续确认了三遍,直到黎耀楠不耐烦,他这才真正肯定,黎兄是真心实意想让旭儿拜自己为师,只是他又怎么当得起!

孙瑞思考虑了一晚,终究还了拒绝了,拒绝的时候两眼通红,想必很是经过一番挣扎。

黎耀楠有些无语,觉得孙兄有时候思虑太多,跟他分析了种种利弊,又拿云南偏僻来说事,终于让他松了口,正式将黎旭收做弟子,并且他还事先说明,如果日后另有名师,绝对不会阻拦黎旭的前程。

黎耀楠拿他没办法,孙兄什么都好,心思深沉,手段果决,办事也很爽利,唯有轮到自身的时候,偏偏开始自卑,真不知说他什么好。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自己没有交错朋友,孙兄是真心疼旭儿,所以才会为一心为旭儿考虑。

腊月二十六这天,旭儿正式行了拜师礼,孙瑞思心里很高兴,难得喝的大醉酩酊,说了不少醉话,刘阿哥瞅着空隙扶他回房。

次日醒来,孙瑞思吓了一跳,旁边多出了一个光溜溜的身体,一身痕迹,淤青的斑点,一看就是昨晚弄出来的。

孙瑞思心里很纠结,又是懊恼,又是欣喜,总之复杂得很。

黎耀楠知道以后,情不自禁感叹起来,酒还真是一个好东西,犹记得自己与夫郎,当初似乎也是酒后乱性。

林以轩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明白夫君想些什么,不过真实的情况,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

孙瑞思期期艾艾来到正院,说了半天闲话,终于步入正题,他要娶刘阿哥为妻。

这是一件大喜事,夫夫两连声道喜,刚才孙瑞思绕来绕去,林以轩急的,差点以为他又要变卦,真是。

由于快要过年,婚事三媒六聘准备的东西还有许多,于是他们决定将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刘阿哥达成心愿,立马化身为贤妻良母,笑得甜甜蜜蜜,天天缠着孙瑞思嘘寒问暖,硬是把一个沉默男人,弄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旁人乐得看他笑话,孙先生除了公务,平日沉默寡言,有个人能制住他也好。

这一个年,知州府笑声一片。

年初六的时候,益州的年货到了,夫夫两一收拾,决定前去给大哥拜年。最重要的问题是,要将林母与儿子送走,他怕自己护不住他们周全。至于小夫郎,黎耀楠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既然赶不走,那就只能将他留在身旁,心中满满都是感动,有一个人愿意跟你生死与共,他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只是黎耀楠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一家人正准备出行,行礼都已经打点整齐,大街上突然一阵兵荒马乱,边关告急,报信是士兵浑身是血,骑着马横冲直撞,一路拿着急报飞奔。

整个大理瞬间炸开了锅。

“不好啦,不好啦,羌族打到大理来啦。”

“听说南诏已经失守。”

“我不想死。”

“快点逃命啊。”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大街上乱成一片,年节的欢庆,转眼被一层哀愁笼罩。

黎耀楠面色慎重,根本来不及思考,急忙将儿子打包,让人立马送他们前去益州。

林以轩面色惨白,怎么会,他明明记得战事在今年四月爆发,如今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夫君如果有个三长两短......

“别怕。”发现夫郎的情绪不对,黎耀楠赶紧将人抱住:“不是你的错,战事会提前爆发,咱们谁也没料到。”

黎耀楠暗骂自己一句该死,忘记了所谓的蝴蝶效应,如今云南两季稻谷丰收不错,羌族哪能不眼红,乘着过年守备放松攻打进来,确实好谋算,亲了亲夫郎的脸颊,安抚道:“别怕,相信我。”

黎耀楠的心怦怦直跳,大脑急速开始运转:“吩咐下去,巡抚那边可以行动,情况越乱越好,我要在最快的时间,掌握大理的发言权。”

“我知道了。”林以轩很快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巡抚那边一直是他在安插眼线:“这事交给我来办。”

黎耀楠点点头,安抚好夫郎,快步踏入书房,孙瑞思已经等候多时,脚步在屋里来回走动,刚才听见战事爆发,他承认自己惊慌了片刻,只是想起前段时间黎兄对他的吩咐与布置,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他是不是可以猜测,黎兄早就知道会有战事发生。

“你准备的如何?”黎耀楠开门见山,如今时间紧迫不是解释时候。

“粮食囤积了十万石,弓箭不多,只有两万余支,横县的地道已经挖好,贯穿三个乡镇,可以直通城门外。”

“好!”黎耀楠眼眸一暗,走至桌前提笔挥墨,迅速写下几封信,极其严肃地说道:“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片刻不能耽误,还有,不能传出任何消息,我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赏,也不想因为耽误时机功亏于溃。”

“是,大人放心。”孙瑞思慎重其事,双手接过信封,半点不敢疏忽。

黎耀楠将一切事情交代完,急忙赶往衙门,发生这么大的事,衙门肯定要进行商议。

“黎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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