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介则梗着脖子,一派坦然地任他审视。
凉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那为什么你现在还是人类呢?”
“因为过了几分钟我就变回来了!”启介再次收获了极不信任的眼神,品尝到了百口莫辩的郁闷滋味,烦躁地挠了挠头,咬牙切齿道:“那混蛋做了这事后就做贼心虚地逃跑了!下次再让我逮住,我非揍扁他不可!”
听到他又要针对拓海做些幼稚的事情,凉介不悦地蹙了蹙眉,已经彻底丧失了对这个天方夜谭般的话题继续研究下去的兴趣。
车手懂得抱怨是好事,才会有进步——可总热衷于制造一些不合时宜的恶作剧的话,是严重不利于车手稳定心态的养成的。
“你要是这么做的话,”高桥凉介径直打开笔电,不再看向义愤填膺的弟弟:“就禁足4天,同时把基础机械理论给我背诵下来。”
“什么?!”
一听背诵理论就一脸菜色的启介,一下子就将汹汹的气势给垮了下来,神情悲愤:“哥哥,我是你的亲生弟弟啊。”
凉介沉思了一下,松口道:“嗯,那就给你5天时间。”
“…………”原来这背诵任务还限时的?
见哥哥心意已决,知道再试图验证也没有用的启介,唯有沮丧地深吸了一口,忍气吞声道:“晚安。”
凉介微微颔首:“去吧。”
在走到门前的时候,他又不甘那认真研究复杂软件的背影,确定不会来一出‘活人大变哈士奇’的戏码后,思绪搅成了一团乱麻。
——难道真的搞错了?
哥哥吃了就完全没受影响。
——那藤原呢,他跟兔子的关系又怎么解释?
他也没真正见到藤原变成兔子、兔子变藤原的一幕啊。
——这么说,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吃了一颗就变身’的猎奇食品,那些清晰的画面只单纯是混杂了梦境而产生的幻觉吧。
一旦有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本就对唯心主义一向不屑一顾的启介,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他纠结地皱皱眉,忽然伸出手来,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
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连在愤世嫉俗的那段时间所留下的旧伤疤和薄茧也没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没留存下任何变过毛茸茸的狗爪子的痕迹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启介难得烦恼地靠着墙,一动不动地,竭力回想的脑海来却浮现了一个与主题无关的画面——
穿着属于他的短袖衫,因为体型稍微偏小一点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拓海,正笨拙地翘着腿,慢吞吞地往光溜溜的某处套着大号内裤。
…………
察觉到思路在不经意间飘向了诡异的方向后,高桥启介的脸唰地就涨红了。
“真、真叫人厌烦啊!”
他恼怒地锤了厚厚的地毯一拳,力道之大,让足有这么一层厚垫作为缓冲的木地板都为之震动:“到底是不是他!”
到现在他都快弄不清楚那些究竟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来自他本人的幻觉了。
不过,与其大无畏地承认后者是真相……
启介觉得,他怕是宁可咬死了这些乱糟糟的把戏都是拓海用某种匪夷所思的手段遮掩过去的结果。
……
一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了。
在高桥凉介的示意下,拓海这几天主要都呆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完成之前布置的作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他自然是不会对这样的安排有任何异议的,甚至还挺高兴能恢复到偏闲散的生活状态。
唯一感到郁闷又无从反抗的,怕只有被限制了出行,只许在熟悉的赤城山一带发泄多余的精力、不去前往秋名守株待兔的高桥启介了。
“叮!表现+1.”
挑灯夜战的拓海才刚完成一张物理试卷,耳畔就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这几天都会零零星星地有分数入账呢?”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称号‘一举成名’使用中;此外,魅力值与威望值的提升亦有加成。”
拓海困惑地托着腮,认真想了会。
“意思是,只要有人传播了我击败ed su的高桥启介的事情,就会有加分吗?”
他试探道。
得来个懒洋洋的答复:“对。”
——那完成“击败中里”的支线任务时,将获得的‘小有名气’又会有什么效果呢?
被激起了些好奇心的拓海还想继续问下去,紧闭的玻璃窗就毫无预兆地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咯咯’声。
像是被人用小石头砸了一下似的。
“啊,是阿树吧。”
对这种粗鲁的喊人手段并不陌生,拓海嘀咕了句,烦恼地揉揉翘起的头发,不情愿地将笔放下,往窗台走去。
“喂——拓海——!”
楼下站着的,果然是骑着‘小绵羊’来的阿树。
他正用精力充沛地双手捂作喇叭状,对着拓海家二楼的方向拉长了调子喊着:“拓——海——!”
“我听到啦。什么事啊阿树。”
拓海唰地一声推开窗户,一手搭在窗台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我有事找你啊,你快下来!”
阿树拼命冲他打手势。
——虽然还有一份习题没做完,可阿树这样闹下去一定会打扰到左邻右舍的。
想到阿树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拓海唯有乖乖地下去了。
“最近想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