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咬了‘孤独飞车手’这词。
“……阿树你怎么了?”
非但没因此感到如释重负,拓海心里的疑云更盛,在迟疑了下后,终是问了出口。
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可太不像阿树的风格了。
“哈哈哈,你这么想听,我就告诉你好了。”明明脸上就写满了‘你就算不想知道我也会告诉你’的阿树故作大方地摆摆手,用极其陶醉的口吻道:“我啊~遇到了我的天使!”
拓海:“……”
“美雪~~啊我的美雪!~”阿树兴奋地绕着柱子小跑起来,也不顾这做派看起来有多蠢,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绕晕了才不得不停下来:“池谷和健次前辈肯定会嫉妒死我的,想不到吧,我竟然还赶在他们的前头,抢先一步要脱离没女人的悲惨处男人生!”
拓海无语地蹲下来看他,琢磨了一下措辞,试探地问:“你的女朋友?”
阿树故作神秘地睨了他一眼:“目前还不是,但很快就会是的了!”
拓海:“……”
一想到美雪温柔漂亮的模样,阿树就兴奋的无法自制,又开始蹦跶起来了:“要不是被你这个薄情寡义——”说到这,他谴责意味十足地瞪了拓海一眼。
拓海理亏地摸摸头,忍下了这个刻薄的评价。
“——把我抛在赤城山上,我估计还遇不到她!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就姑且原谅你的大意了,反正你一向都这么蠢,记性又差!”
阿树喜气洋洋地说着。
见是这样的原因,被揭过了这一页的拓海也不禁生起了好奇心:“美雪,很漂亮?她主动找你说话吗?”
他并不是羡慕,而是想看看能把阿树整得这么神魂颠倒的,是哪个类型的女孩。
“非常非常非常漂亮!”阿树陶陶然地捧着红通通的脸,自鼻腔里喷出火辣辣的两口气,像头亢奋期的公牛。
“哦……”
拓海诚意不足地应着,半信不信,视线更是飘忽不定地移向了天花板。
——尽管阿树是个工作认真,对朋友又从不会伪装、有什么情绪就摆在脸上,跟‘耍心眼’绝缘的好人,可惜就是外貌和经济条件上差一些,没有异性缘,也没被青睐过。
他不忍心泼阿树的冷水,也做不到强迫自己去说谎,干脆保持沉默了。
阿树跟好友分享完这个憋了他一整晚睡不着觉的秘密,总算满足多了,这下就大发慈悲地说:“放心吧,我会给你个机会见见她的。”
“诶?”拓海吃惊道:“这么快就单独约见面了?”
这进度也突飞猛进得太异乎寻常了!
阿树不是典型的那种,在女生背后口花花,在女生面前就笨拙得要命的人吗?
“那当然!”阿树很受用地昂起头来,志得意满地道:“就周日上午,我跟她约好了上午十点半去秋名湖游船,你也一起来吧。说不定我跟她说说好话,她就会给你介绍她的其他朋友,让你也摆脱单身呢!”
拓海兴趣缺缺地摇头:“不,我就不去了。”
“哈?为什么?!”阿树把高兴的神情迅速一敛,板起脸来怒目以对:“你反正又没什么事!”
拓海还是坚定地拒绝:“当然有事啊。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之间气氛正好,我干嘛去凑热闹当灯泡。”
不伦不类不说,还会损失大量的分数。
“但是……”阿树不料他会蠢到拒绝,踌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但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
“什么?!”
拓海诧异地看他,旋即不赞同地质问道:“阿树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就算是好朋友,也没有随便替人做决定的道理。
……况且他自从发觉接近女性会扣除大量分数后,就不再乐意去和她们相处了。
避都避不及,更遑论是主动送上门去。
“不然她第一次约会就跟我单独相处,会很不自在。这也是她提出的——话说,她居然知道你的名字耶!”阿树的思维呈一贯的跳跃性:“我也是为你好啊!”
若说一开始还有些心虚的话,后面却越发理直气壮了:“你都跟身为敌人的高桥兄弟越来越关系密切,那太不对劲了!知不知道,外面都有传高桥凉介要找你复仇,在秋名山下坡战中一雪前耻呢!要多跟些可爱的女孩子多接触才对啊!”
他昨晚回家后是越想越担心,总感觉拓海这种缺心眼的笨蛋被糊弄得届时落败的可能性相当大,于是试图把‘误入歧途’的好友扭转回来。
池谷前辈他们也一致认为,高桥兄弟貌似是在有意无意地拐走他们秋名山的最大骄傲。
不知自己成了香饽饽,拓海听出阿树对‘旋转的四驱兄弟’的严重偏见,心情郁郁地皱了皱眉,不假思索地说:“凉介和启介先生都是好人。”
如果说在昨晚之前,他还只是被迫熟稔起来的局促不安的话,现在就是带着种浅浅的敬畏和亲近的心态了。
会愿意为他这么个完全算不上熟、又是半对手的人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他觉醒的人,又怎么可能心怀不轨呢?
阿树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表情。
看出他的态度,拓海也没继续辩解的意思了,就这么盯着地上的蚂蚁,兴味索然。
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