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凉介干脆利落地驳回了拓海的上诉,揉毛衣的动作顿了顿,不轻不重地揪着胸前那之前被豹的掌垫所隔着层衣料折腾过的一点。
“啊!”
拓海不禁叫了起来,反射性地用手去掰,没能掰开,反而被一手攥着压在了头顶上;他后仰了下想避开,还是没能得逞;无计可施下,他索性像只受了惊的猫咪般想蜷缩起来,结果一个个绵密得犹如外面飘落的雪花的吻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你要做什么?
这个疑问初一露头,就像一片翠绿的桑叶般被懒洋洋的蚕宝宝给缓缓啃掉了。
它们携着温热缱绻的气息轻柔地落在了脸庞上,唇上,耳廓一带,脖颈处……
拓海眯着眼,肢体如凉介所希望的那般舒展着,舒服得想要叹息。
在暖气的吹拂下变得暖融融的车厢里,好像夹杂了一丝叫人目眩神迷的甜。
拓海的颈窝被亲得痒痒的:“凉、凉介。”
凉介稳稳道:“暂时别说话。”
视线所触及的是深灰色的车顶,拓海从一开始的别扭和不适逐渐转为舒适的发困,视野朦朦胧胧地,昏沉想着,果然和被豹子舔的感觉不一样呢……
“咦。”
拓海的视网膜里映出了个什么的轮廓,倏然自浑浑噩噩的沉迷状态中清醒过来,失声叫道:“凉介!!”
不知不觉中已然把毫无危机意识和相关经验的拓海的外裤褪到膝弯,白生生的修长大腿上只顶了条宽松的内裤,凉介拍了拍那白乎乎的肚皮,不甚感兴趣地问:“什么?”
拓海对这充满暗示性的举动恍若无觉,喃喃道:“你的耳朵……”
见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泛着润润的漂亮水泽,整个就像在身为捕食者的豹爪下瑟瑟发抖着求饶的小兔子似的可爱,凉介不由得宠爱地又吻他一下,然后配合地摸了摸——
“…………”
当下便自发间摸到一手人类不该有的,既浓密、又柔软不扎手的绒毛,再细细感觉一下形状,是雪豹形态下的三角耳,听觉比平日要灵敏得多不说,还正随着主人的心境变化一抖一抖的。
与此同时,启介也赶在其他队员跑来问他大吼大叫的原因时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
“启介,发生什么事了吗?”
史浩没听清内容,只听得语气很是气急败坏。
“没什么。”启介无所谓地耸耸肩,迈开大步往二号车处走了几步,继续扮酷。
史浩在看清他脸上表情的那一刻,忍俊不禁:“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吧,我看你的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两个技师和中村也是好奇无比:“难道是拓海告诉你凉介的指令了?”
启介不耐烦地挥着手,把他们自拓海所在的一号车边驱赶开:“ 没这回事!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
其他人也就莞尔,相互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各忙各的去了。
“史浩?”
启介皱眉看着剩下没动的人。
“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史浩收了笑意,“我始终觉得不太对劲。凉介不是不清楚自己在车队里的重要性,在问题迫在眉睫、继续解决的情况下,又怎么会继续酣睡呢?”
启介轻哼一声,坦荡荡地说:“天才的想法我们琢磨不清也不奇怪。”
“正是因为他脑筋总是灵活得不可思议,我才对这近似于投降认输的反应感到太过反常。”史浩严肃道:“悄悄给你说吧,凉介是不是找不到取胜的方法,准备自己上阵去,免得你跟拓海受到打击?”
启介哈哈一笑,说:“你也太小看我跟那笨蛋了。老哥会不会上场我不清楚,但他肯定不会把我跟拓海当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呵护的。”
史浩眉头拧得死紧:“但这样一说,他的行为就没办法被解释得合情合理了。”
启介想了想,头脑一热,干脆提出:“那我去看他醒了没。”
史浩愕然:“还是不要吵他比较好吧……”
启介掏出备用车匙,边走边背对着他晃了晃:“我只看一看,不会乱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