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三公主和太后的关系最好,太后最为喜爱的也是三公主,其次便是七皇子了。
七皇子本来是养在坤宁宫偏殿的,等她稍长一点一定在为他找一个养母,只是后来太子薨,皇后心力交瘁,也就忘了七皇子的事情,齐安之对这个幼子也没有太大的关注,只是吩咐不可怠慢,也就一直养在皇后的偏殿,但是皇后对七皇子说不上多么冷淡,但是也没有多好,如果是一般的皇子如果养在皇后膝下,日后也是要尊贵上一两分的。
只是七皇子身上尚有胡人的血,虽然稀薄了许多,眼睛却是继承了母亲的绿色,不同于她母亲的碧绿,他的是近乎黑色的墨绿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是这一点在分外讲究的皇宫中却是日日提醒着他的身份,如果母亲是宫女出身还算好,现在只是贱籍的舞女,日后只要不是皇子死光了,皇位怕是轮不到这位七皇子的头上了。
七皇子似乎也知晓这一点,分外的乖巧,从来不惹事,也不怎么走动,唯一固定的就是每日向太后请安,太后由此对七皇子自然熟悉了些。
而四公主常年不出门,似乎继承了她母亲的嗜好,整日卷不离手,据说在棋艺上的天赋惊人,而八皇子体弱,常年养在皇上身畔,甚少走动,今日竟然见到了这两位,掌事姑姑未免有些稀奇。
虽然奇怪了些,但是事情还是要汇报的,掌事姑姑把最近头疼的事情一一汇报给太后,言语之间就是奴婢愚笨,先前虽是奴婢管事,但是大事都是皇后娘娘拿主意,现在皇后娘娘薨逝了,一些大事奴婢着实不敢打主意,太后娘娘圣明,望决断。
老太后一听就懵了,她从来不是管事的料子,一开始还和过和皇后争一争宫权,但是等出了乔叠锦的事情的厚,老太后本来就不怎么硬的腰杆立刻就弯了下去,她真的不是处理宫务的料子,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想过再次插手宫务,皇后管的很多,后宫很平稳,对她很孝顺,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都说在皇宫这么多年总该长进一两分,但是老太后没有什么阶级敌人,又地位尊崇,所有人都捧着她,顺着她,不要说长进了,估计被奉承的更傻了,现在让她拿主意,老太后直接就懵了。
老太后喃喃的道:“等皇上回来不行么?”
掌事姑姑道:“皇后娘娘乃国母,丧仪怎乃国之大事,此事拖久了怕是不妥。”
何止说不妥,她本来还想静观其变,但是看太后这样子,不提醒一下估计她真想不起了,掌事姑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了。
四公主一直静静的坐着,这次她和八皇子一起出来,自然不能穿皇子服了,穿的久违的裙子,头上也没有梳太繁复的发鬓,留着刘海,坐在那里,身姿婀娜,看起来倒是贞静贤淑。
这会听到老太后的话,突然插嘴道:“皇祖母,此事拖不得。”
掌事姑姑来之前,四公主也没有多话,更多的是八皇子在和老太后说话,现在她突然一开口,太后顾不得其他,只觉得救兵来了,问道:“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掌事姑姑嘴角一抽,没想到太后娘娘比传言更不靠谱,四公主不说名声不显,就是极尽聪慧,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童,能知道什么?
四公主道:“皇后丧仪,皆有旧例,姑姑也不比多做,循着旧例先把最基本的做了吧,这也是我今日来找皇祖母要说的事情,母后去世,我等为人子女,自然要守灵,只是不曾想两日过去,竟然灵堂都未摆好,且命妇也未进宫。”
太后对这些事情一直很懵,听四公主说的头头是道,忙点头道:“都按照四公主说的办。”
“现在是特殊时期,母后刚刚过世,谁敢在此时闹事,姑姑不必手下留情,直接仗毙了便是,干扰了母后的魂魄,也不用顾念其他,直接卷了扔到乱葬岗去算了。”
掌事姑姑听四公主说的轻描淡写,说起仗毙来眉头都不待皱一下的,突然觉得脊背发寒。
“至于谥号问题,姑姑只管传令下去,礼部主事的人虽都跟着南下了,但是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让他们先商量出来几个谥号,等父皇归来,只管禀报上去即可。”
“至于停灵问题,父皇和母后感情甚笃,父皇未见到母后最后一面,定是悔恨不已,若是不等父皇归来就下葬,父皇定会更加的遗憾,至少等到父皇归来再做定夺。”
“现在夏日,灵堂记得多放上冰快,不得延误,若是不够,尽管从我的份例中抽取就好。”
“现在母后刚刚去世,坤宁宫定是人心惶惶,姑姑记得多多看顾,切不可再出事端,不然她们伺候皇后娘娘一场也是天大的福气,母后待人宽厚,她们定当也舍不得母后的,若是有那衷心的,只管三尺白绫送去下面接着伺候母后罢了,母后见着了熟悉的人也定当开心的,这也是我等为人子女的一番心意了。”
四公主不紧不慢的吩咐,一条接着一条的,没有一点的凝滞,掌事姑姑心里惊讶至极,心道,四公主当真的是·····聪慧至极。
这样井井有条的吩咐,就是一般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也想不这么周全,而且言语之间,那种轻飘飘间定夺一人性命的凉薄让掌事姑姑不由的有些发寒。
这到底是个孩子。
最后四公主总结道:“·······至于其他的几位娘娘小主,也提醒她们不要过于伤痛,只管专心为母后祈福便好,其余的杂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