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之敲桌子的手指一顿,接下来是更加密集的响声,没人说话,室内安静的要死,只有里屋传来孕妇的尖叫j□j和敲着桌子上的闷响。
皇后低着头不知道好像在看什么。
等齐安之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的时候,他抬起头对着乔叠锦道:“证据,贵妃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么?”
乔叠锦下巴下意识的又抬高了点,眼睛看着齐安之和皇后中间挂在墙上的一副刺绣,冷淡的道:“那皇上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么?”
这种口气·····
齐安之抬起头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乔叠锦的眼睛,而她却好像要在那副刺绣上看出花来。
乔叠锦慢条斯理的整了整没有一点褶皱的袖子,手上的颜色几乎比羊脂白玉镯子还要透明,就算是整理衣服这种事情,她都没有低一下头,嘴唇再次张合:“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本宫就先回宫了。”
乔叠锦的意思很明显,我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你同样没有证据来说我有罪,简单的逻辑。
但是皇宫里明显不是按照她的逻辑走。
皇后温和的开口道:“之前那个在路上洒滑粉的小宫女是长乐宫的小宫女,还有金芳仪-----”
乔叠锦:“金芳仪?”
之前她没有得知金芳仪的事情,只是疑问的声音被她这么平平没有起伏的一说,不像是疑问反倒是想要叫金芳仪来着。
皇后顺着她的话道:“金芳仪中毒了,说是因为长乐宫的竹子。”
皇后一句都没有说乔叠锦有罪,只是把事情摊到了乔叠锦眼前。
乔叠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最开始的一句话:“不是本宫做的。”
齐安之生硬的道:“证据。”
乔叠锦好似终于看腻了那副刺绣,微微偏移了,齐安之有一瞬间以为乔叠锦是转头看她,但是她只是扭过头,对着绿意道:“绿意,你说。”
所有人都看向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的绿意,绿意上前一步,挨个的给齐安之,皇后,乔叠锦行了一礼。
绿意:“竹子是依云阁的砍的,拿回去的人也是依云阁的人,奴婢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过手,至于那个小宫女,”绿意看了下乔叠锦才接着道,“前几日冲撞了贵妃,已经让人从长乐宫撵了出去,记录没改可能是最近内务府再忙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齐安之为微妙的道:“贵妃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乔叠锦这次真正的对上了齐安之的视线,古代讲究不得直视天颜,但是乔叠锦平日里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一条,她认可那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她认真的对待一些事情的时候,她习惯性的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齐安之眼里一片平静,对视也不过是一瞬,她又整了整呢个袖口,这是刚做出来的衣服,料子还是齐安之明日送进长乐宫的,袖口滚边上绣着芝草兰花,乔叠锦在心里冷冷道,难道不知道她喜欢的是竹子么?
果然细节达不到的标准的还是不穿为妙,省的到了关键时候让自己不舒服。
乔叠锦:“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稍等下。”
齐安之和皇后同时蹙了蹙眉,打不准乔叠锦是在打什么主意。
绿意拿的斗篷一直没有给乔叠锦披上,窗户大开着------------齐安之嫌这里憋的慌,让人打开的,一直没关。
还带着些料峭的春风不时的吹过乔叠锦整整齐齐的衣裳,绿意暗自焦急,现在这个气氛又不好开口说话。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齐安之看还没有反应的乔叠锦正要说话,红绸急匆匆的拿着几张纸过来,脸上有些焦急,看着完好无损的乔叠锦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乔叠锦对门口的人道:“进来。”
就算没人拦着红绸也没有擅自进来。
皇后不露痕迹的看了眼还跪着刚才直冲冲的进来的云贵人的侍女,拿过帕子掩了掩嘴角,果然没有比较不知道,有了对比就知道哪家有教养了。
红绸恭敬的行完礼,乔叠锦道:“直接给皇上过目吧。”
红绸把那几张纸递给高公公,高公公又把纸递给了齐安之。
齐安之拿过之后,大略的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皇后心里也好奇,但是没敢大着胆子问齐安之要。
齐安之把那几张纸直接反扣在桌子上,道:“贵妃-----------”
乔叠锦:“臣妾想这应该能证明臣妾的清白了,臣妾身体不好,请皇上准许臣妾先行告退。”
齐安之静默了一下,道:“那贵妃先回休息吧。”
乔叠锦迈着之前那种精确的不可思议的步子走了出去,这次皇后注意到,乔叠锦的发丝都没有动弹一下。
皇后:“皇上----------”
齐安之唰的站了起来,理了理袖子,对着皇后道:“皇后注意下这边,朕去看看金芳仪。”
不忘把桌上的那团纸拿走。
皇后站起来送齐安之,等齐安之走了之后,才威严的看了下一圈人,重新做了下来。
乔叠锦是一路走回长乐宫的,保持着那种完美的礼仪,让一路上看到的人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这样的贵妃看着实在是高不可攀。
等乔叠锦回了长乐宫,绿意凑上去,小心的道:“奴婢给您披上披风吧。”
她路上提过一次,但是乔叠锦拒绝了,绿意看着乔叠锦的脸色没敢提第二次。
心里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