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炎听完,噗嗤一声乐了,笑道:“敌人被我军拦截在城外,即使他们有阴谋又能如何?”
“可万一有敌人混进了城内……”
没等卢凯说完,于炎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多虑了,城门一直紧闭,敌人又不会飞,如何混进城内?”
说到这,于炎忽然感到阵阵倦意袭来,他抬头瞧瞧天色,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着卢凯摆了摆手,说道:“天色不早了,卢将军打了一天的仗,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卢凯本来还有一肚子的顾虑,可见于炎听不进劝告,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带着满肚子的心事,拱手道了一声告辞,这才走下城墙,返往自己的营帐。
战斗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加上双方又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近身肉搏战,众人皆是又困又乏,卢凯自然也不例外,走进帐内,刚往床上一躺,一股浓浓的倦意便从脚下硬往上蹿。
卢凯仰面卧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帐篷顶端。
下午一战,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有问题,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可转念想想,的确,正如于炎所说,一直以来,己方把城门控制得死死的,敌人又不会飞,如何能混进城内?
心里反复的琢磨着,卢凯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不多时,他便昏沉沉的睡着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一声声响亮而富有节奏的鼾声顺着他的营帐内传出。
丑时刚至,卢凯所在的大帐外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聆听,根本辨别不出来。
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帘帐被缓缓撩开一条隙缝,透过隙缝向外面看,帐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帘帐的缝隙越来越大,最后被撩开一尺多宽,这时候,从帐外闪过一条人影,转眼之间,一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的蹿进了帐内。
黑衣人进来后,先用那双犀利的眼睛在帐内上下扫视着,当他的目光扫到床上时,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从腰间拔出匕首,然后慢慢地向床上接近过来。
黑衣人走得很慢,他迈出的每一步都不会在地上踩实,而是慢慢的加力,确定不会发出声响,方才迈出下一步。
到了床前,黑衣人眯了眯眼睛,仔细看着床面,上面有被子拱起,下面肯定是躺着人的,他慢慢举起手中的匕首,匕首顺着被子的拱起缓缓上移,寻找躺在床上之人的脑袋。
然而,令黑衣人感到惊骇的是,当他的匕首移到枕头上时,上面竟然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的脑袋。
黑衣人脸色顿变,下意识的抓起棉被一角,然后猛的用力一掀,被子底下哪里有人,只有一个被叠成长条形的被褥。
糟糕!被发现了!
这是黑衣人心里的第一反应,他还没来得及回身,突然之间,从床铺底下伸出两只手,如同两只鬼爪似的抓住他的两只脚踝,紧接着,伸出的双手向床铺底下一收,黑衣人顿时站立不住,迎面朝天的摔到地上,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但黑衣人的反应也是极快,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顺势打了一个骨碌,连忙往身后退却了数步。
这时,原本躲藏在床底下的人也跟着跳了出来,定睛细看,这人不是卢凯还能有谁?
原来,自刺客撩帘的那一刻起,卢凯就察觉到了帐外的异动,只是他并未急于点破,而是将计就计,一直躲藏在床下,暗暗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出来后,卢凯怒视着面前的黑衣人,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行次本将军!”
黑衣人没有答话,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稍顿片刻,怒吼一声,握着手中的匕首,直取卢凯左侧的软肋。
卢凯冷哼一声,身子斜侧,劈开这一刀,在躲闪的同时,他随即抬起右腿,用膝盖猛击黑衣人的前胸。
“嘭!”
一声闷响过后,黑衣人被卢凯这一腿踢了个正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可没等他身形稳住,卢凯再一次快步上前,右脚对着他的双脚扫去。
这一脚,扫的可谓是结结实实,黑衣人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回应,整个身子已经横着向前飞了出去。
“扑通!”
黑衣人足足飞出五米多远,身子才算落地,人还没有爬起,一口血先喷了出来。
不给黑衣人留有任何余地,卢凯箭步冲到他的近前,大手扣住黑衣人的脖颈,冷声说道:“别动,除非你想让你的脑袋搬家!”
望着紧紧扣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掌,黑衣人的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显然,他也没想到卢凯竟会有强悍敏捷的身手。
卢凯面无表情的俯视了手中的黑衣人一眼,冷声哼道:“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可以考虑不杀你,甚至是放了你!”
“哈哈!”黑衣人突然大笑,眼神中布满了嘲讽,于此同时,他狠狠地咬碎了镶嵌在口中的假牙。
卢凯一愣,当他回过神来时,黑衣人的眼睛已经渐渐失去和韵,时间不长,双眼已是一片死灰,整个人也再无一点动静。
“该死的!”他低骂了一声,试了试对方的脉搏,再看看黑衣人逐渐泛起一层青黑的脸色,知道那是中毒的表现。
黑衣人什么都没有交代就死了,但即使对方不说,卢凯也能猜到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只是令卢凯想不明白的是,赤军又是如何避开己方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到了城内?
正当卢凯百思不得其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