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张不凡一怔,听其口气,似乎对己方没有敌意,不过他可不敢存有丝毫的疏忽大意,目光幽深,冷冷地注视着老者。
“金军弟兄不用害怕,老夫也是金人,如果大家不嫌弃,就到老夫家中先避一避吧!”老头子看起来年事已高,鬓发花白,走起路来身子都直颤。
激战了这么久,众人都是又喝又饿又累,如果能在老者家中歇息一会,再喝几口水也是好的。
人们不敢表态,纷纷把目光投向张不凡,后者又凝视了老者半晌,手中的银枪缓缓放了下来,对左右的金军士卒甩下头,说道:“进去!”
老者的家中称得上是家徒四壁,简陋又落魄,好像外面的风稍微大点就能把房子吹塌似的。
张不凡进来之后,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他这才示意众人可以坐下休息。
得到他的示意,三十多名金军纷纷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可惜老者的房子太小了,他们只是坐在地上就把屋子挤的满满,想躺下是不可能了。
老者对他们的态度十分热情,又是端水又是送吃的,不过老者拿上来的那几张菜饼恐怕填饱一个人的肚皮都难。
张不凡将老者送上来的吃喝都放到一旁,含笑问道:“老人家,你说你也是金人?”
“是啊,老夫祖祖辈辈都是金人,世代生活在尚浦郡,只可惜……”说到这里,老者摇头叹口气。
张不凡眼珠转了转。又问道:“老人家家中只有你一个人?”
老者苦笑着摇头说道:“老夫膝下还有二子已女,姑娘早已经嫁人了,两个儿子是被木军抓走做了劳役。”
“哦!原来是这样。”张不凡随口又问了几个问题,老者都做答,见老人对答如流,他的防心这才稍微放下来一些。他向左右的士卒挥挥手,说道:“兄弟们先喝口水,顺便再把身上的伤都处理一下。”
闻言。金军士卒们这才端起水来,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
正在这时,就听东城那边喊杀连天,似乎又发生了大规模的激烈交战。
张不凡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用前去查看,肯定是毕武等人已经赶到了玉城。正在与木军交战。
他沉默了片刻,挺身站起,随手拎起佩剑,对周围的士卒们说道:“你们在这里歇息,我出去一趟!”
众人皆是一愣,包括那名老者在内,有几名士卒下意识地站起身。问道:“将军要去哪?”
张不凡叹了口气,说道:“毕将军已率我军主力赶到玉城,现在木军都在城内,若无人接应,外面的兄弟很难打的进来,我得前去接应!”
“将军,我等随你一起去!”这回,剩下的那些士卒也纷纷站起身,即使有些人连站都站不稳,可仍是抓起武器。要与张不凡一同出去杀敌。
张不凡深深看了众人一眼,摇头说道:“你们帮不上我的忙,跟我前往,反而还要连累我分心照顾你们,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说着话,他又看向那名老者,继续道:“老人家,我的兄弟们就交给你来照顾了。我不希望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说着话,他还特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枪。
老者急忙点头,应道:“将军请放心,老夫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好我金国的将士!”
张不凡恩了一声,不再耽搁,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金军士卒哪肯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人们不约而同的也跟着向外走。
张不凡临出门前,转回头,冷声说道:“谁若再敢跟我一步,军fǎ_lùn处!”
这句话倒是十分有效,众人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原本迈出去的步伐又急忙缩了回来,人们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元让的背影,颤声说道:“将军……”
“呵呵!”张不凡笑了,傲然说道:“敌人纵然有成千上万,又能奈我何?”话音未落,他已拉开院门,看左右无人,纵身跳了出去。
他的猜测没错,此时毕武确实率领金军主力杀到了玉城东城下,不过这里早已被木军布置好城防,金军的冲锋遭到了木军的迎头劲射,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武只能硬着头皮做夜间攻城。
双方激战惨烈,城头上、城墙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大批的金军士卒顺着云梯向城上攀爬,可是爬上去一批,就被木军打下来一批,玉城城下的尸体已堆积成山。
张不凡接近东城,没有走大道,走的是弯曲的小巷,对满城乱窜搜捕金军残余的木兵宁将们是能避就避。
当他快要接近东城墙的时候,已然无法再隐藏形迹了,这里都是木军,想找个空子钻过去都找不到,他把心一横,从小胡同里窜出,大步流星向木军人群冲去。
没等他到近前,木军便发现了他的接近,不过人们却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毕竟他们这里有这么多的木兵木将,混入城内的金军不可能还往这边跑,自寻死路,过来的十之都是己方的弟兄。
没有人认识他是谁,一名木兵上前一步,大声问道:“将军报名……”
他话音刚落,张不凡已抢步到他面前,没有句话,只是一走一过之间,手中的银枪已将那木兵的脑袋划掉。
“嘶!”
鲜血由无头的身体pēn_shè出好高,像是一道红色的喷泉,周围木兵见状,皆是一呆,愣了片刻,人们回过神来,这下他们才意识到来人非友,而是敌人!
不过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已为时太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