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权衡其中利弊的时候,邵林从外面走了近来。
看到刘浩,邵林满脸堆笑,问道:“刘将军感觉怎么样?”说着话,他还故意看了看刘浩身上的伤势,连连摇头,啧啧说道:“下面的兄弟真是不懂分寸,将军明明已经告诉他们下这么重!”
现在,刘浩看谁都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恨的牙根痒痒,但脸上还得硬挤出笑容,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伤口重一点多一点也好,我回去也好交代。”
“这倒是!”邵林收敛笑容,低声正色说道:“我已经交代好了,并且准备了一匹快马在帐外,只要等到天色一黑,你便可骑马向辽东跑,兄弟们会装模做样的追你一段,但你放心,兄弟们是绝对追不上你的。”
“是、是、是!烦劳邵将军费心了。”
“哎?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不用再说客套话了。”
邵林在营帐里又少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目送他出帐,刘浩无奈叹息,刚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忽听邵林在帐外和一名队长在低声交谈,两人的关系似乎非常熟悉,相互之间称兄道弟。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队长的一句问话引起了刘浩的注意。
“邵大哥,将军给刘浩服下三日断魂丹究竟是什么毒药?我以前怎么从未听将军提起过?”
“嘿嘿……”邵林发出一连窜的贼笑,接下来的话音很低,刘浩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后者眼珠转了转。艰难地从床塌上下来,四肢着地,爬着来到帐帘前,侧着耳朵倾听外面二人的谈话。
“什么?假的?”
“嘘!兄弟,小点声!若是让他听到,你我的脑袋都难保。”
“是、是、是!邵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根本就没有三日断魂丹这种毒药,将军只是在吓唬刘浩罢了。给他吃下的那颗药丸,实际上就是我撒泼尿和的泥球!”
“扑——”
“哈哈——”
邵林和那名金军队长在帐外低声私语窃笑,帐内的刘浩听的清清楚楚,鼻子都快气歪了,弄了半天,原来凌无涯所说的毒药根本就是假的,是邵林用尿和的泥。难怪味道又骚又臭呢……
想到这里,他一阵阵的反胃,不过转念又一琢磨,刘浩忍不住乐了,既然毒药是假的,那自己也不用再怕凌无涯,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等金军放自己跑回去后,再将事情禀明张将军,弄不好自己非但不受责罚,还能立功呢!
他眼珠连转,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转之是欣慰和安然,他从营帐的门后又悄悄爬回到床塌上,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豁然开朗的关系,他感觉身的伤口似乎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到了傍晚。凌无涯亲自来找刘浩,向他交代具体的步骤。
凌无涯把攻城的时间定为两日后的晚间四更天,也就是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让刘浩在这个时候偷偷打开辽东的南城门,举火为号,看到信号后,金将从南城直接杀入辽东城内。
刘浩边听着凌无涯的讲述。边连连点头,满口答应,心中却在冷笑,举火为号?你等着吧。鬼才给你举火为号呢!
人心隔肚皮,他心中怎么想的,凌无涯又哪里知道?见刘浩应允的干脆,凌无涯笑眯眯地问道:“我想两天的时候足够张将军准备的了吧?”
“够了、够了,足够了!”刘浩连声应道。
凌无涯幽幽一笑,说道:“刘将军请记住,你吃下的三日断魂丹只能保你三天的活命,若是三天后没有解药,你的性命就难保了。”
不提这个还好点,一提起三日断魂丹,刘浩恨的牙根就痒痒,但是表面上他不敢动声色,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是,末将绝不敢违期。”
“那就好。”凌无涯满意地点下头,随即又问道:“今晚你如何逃出大营,邵将军都向你讲清楚了吧?”
“是的,将军,邵将军都已经交代了。”
“恩!”凌无涯笑呵呵地提醒道:“别忘了,两日后,丑时,南城!”
“是!末将记清楚了。”
“你再休息一会吧!本将先回营了。”说完话,凌无涯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出刘浩的营帐。
目送着凌无涯离开,刘浩脸上的表情立刻变的阴冷,同时在心里冷冷哼笑了一声。
当晚,刘浩按照邵林的交代,吃过晚饭后在营帐中又稍微躺了一会,随后一瘸一拐地艰难走出营帐,果然,帐外连一名侍卫都没有,就在不远处还站着一匹骏马,他心头大喜,此时不走还等待何时?
刘浩快步走到马前,解开缰绳,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才算爬上战马,双脚夹紧马腹,抖动缰绳,直向金军大营外奔驰而去。
战马的跑动声立刻惊动了大营中的金军将士,许多士卒走出营帐,见一名身穿破烂不堪的中衣、浑身是血的人在向营外急奔,人们只是稍愣片刻就反应过来,纷纷喊道:“木国的俘虏跑啦!木国俘虏逃跑啦,快追呀!”
随着喊声传开,金军大营里一阵大乱,有些金军去骑马追赶,有些金军则在后放箭,虽然刘浩跑的很快,但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只是金军像是没吃饱饭似的,射出去的箭支只飞出五六米就落到地上。
在金军的‘围追堵截’之下,刘浩硬着冲出一条‘血路’,跑出金军大营,接着辨认了一下方向,向辽东城那边狂奔。
他所骑的战马也是凌无涯从军中精心挑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