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方接触到一起时,一千的金军,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骑兵方阵只是一走一过就把千余人淹没。只是眨眼工夫,就仅仅剩下关河一人在赤军当中鏖战。
自己的战马拼死了,他在地上步战,等步战打累了,他夺马再战,如此反复数次,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换了多少次战马,浑身上下,如同被血淋过似的,旧血还未干枯,又淋上新血,一层又一层。
战至后来,关河身上的铠甲拼得俱碎,不仅体力耗尽,就连冥气也耗光,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十余处之多。他感觉自己已实在是战不下去了,这才奋力向外突围。
或许赤骑兵并未太重视他,或许赤骑兵的主力都去追杀金军主力了,留下来围攻他的赤兵并不多,即便如此,关河在突围过程中也是经过好一番的恶战,到最后,他是呈半昏迷状态杀开一条血路,伏在马上,逃之夭夭。
关河未敢直接往北跑,而是向东北方向跑,即便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他也明白,向北去等于是追着赤骑兵主力的屁股,死路一条。
他在马背上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迷迷糊糊中一路逃到天黑,再往前看,前方有片林子,想也没想,催马跑了过去。
他打算藏进林子里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养养伤,可刚到林子边,就听里面有人断喝道:“什么人?”紧接着,从林子里涌出百余名手拿刀剑的士兵。
由于黑色已黑,而关河又伤势严重。没太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暗叫一声我命休矣!他眼睛向上一翻,一头从战马上栽落,彻底昏迷过去。
“啊?这……这是关将军?”
“是吗?快看看!”
“真……真真的是关将军!兄弟们快过来帮忙!”
等关河幽幽转醒时。已是翌日中午。他睁开眼睛一瞧,周围都是金兵金将,在他近前的有两名金将,他都认识,一位是杨修,一位是董生。
林浩天分兵多路。刚开始各路兵马还能齐头并进,互有联络,可打到后来,各路的金军就跑乱了,东一波,西一波,有的进军速度快,有的进军速度慢,谁也不知道谁在哪了。
杨修和董生原本也不是在一起的,二人是各率领三千人。攻打天马郡的村镇,一路打一路南下,而后听说关河和彤磊一部把铜川打下来了,二人立刻加快行军速度,越过铜川,想追上关河和彤磊。随他们一道去打郡城,结果两波人马在半路遇到了,正好兵合一处。
可是在去往通夏的路上,又遇到零星败逃回来的金军,细细一问,二人才知道,原来关河和彤磊一部遇到了赤军主力骑兵,被杀得大败,死的死,逃的逃。主将关河生死未卜,副将彤磊已带着残部向铜川方向逃了。
得知这个消息,杨修和董生也吓了一跳,哪里还敢继续南下,带着手下赶快躲进树林里。一边躲避赤骑兵,一边派人回报大人,等大人定夺。
结果他们还没等到林浩天的回书,倒是等来了身负重伤的关河。
关河身上的伤口不下三十处之多,最重的一处在小腹,被捅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肠子都流出来了,伤口只是被一块染红的布条简单系着。
当军医为关河处理伤口的时候,杨修和董生在旁也是边看边咋舌,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处重伤早就死了,也就关河这种皮糙肉厚的人还能活下来吧!
等清醒过来的关河看清楚身边的人是杨修和董生,第一次发觉原来二人长得如此的亲切,他激动地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里只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杨修和董生互相看了一眼,急忙轻拍他肩膀,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知道,是赤国的主力骑兵杀来了。”
听他二人已了解敌情,关河的神经这才松缓下来,眼睛翻白,再次昏迷过去。
董生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关河盖好毯子,一边对杨修说道:“董兄,看来我们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以关将军的武力都受此重伤,可见敌军乃是精锐骑兵,很有可能是入玉作战的主力回撤了,我们应赶快退回霈城,和大人汇合。”
杨修皱眉道:“可是我们未接到大人指令,私自回撤,怕要受军法处置……”
董生正色道:“你我二人的人头可比这数千兄弟的性命重要?”
杨修吸气,面色顿是一正,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就依贤弟之见,我等立刻退回铜川!”
现在他二人想先率军退回铜川,已然来不及了。
此时,赤国骑兵的神速发挥出威力,五万骑兵,如金卷残云一般击溃关河和彤磊一部,随后继续北上,仿佛龙卷金似的一口气冲到铜川。当他们杀到铜川的时候,彤磊残部还在半路上逃命呢!
铜川内的金军并不多,只有关河留下的那区区两千人。两千人对五万,战斗毫无悬念,下马作战的赤军只是一轮强攻,就杀上城头,顺利打开城门,外面的骑兵一拥而入,两千金军瞬间灰飞烟灭。
重新夺回铜川之后,赤骑兵在城内暂时做修整,而后,又有源源不断的赤骑兵陆续入城,仅仅不到一天的光景,铜川内外所云集的赤骑兵已多达二十万众,这就是赤国战绩辉煌闻名于世的天威军骑兵军团。
率领这支骑兵的,正是赤国的上将军王翰,随军同行的还有中将军轩辕方。
施怀一声令下,抽调回入木作战的五十万赤军,步兵还在木境回国的路上,但二十万的天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