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新赤军在攻城之中伤亡甚巨,城墙下的尸体已堆起快有一米高了,林浩天淡淡的说道:“还是先收兵,等我方做好休整之后,再攻也不迟!”
宋浩摇了摇脑袋,说道:“林兄弟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等全军休整好之后再攻,取胜也就十拿九稳了。不过,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在炎赤两军之前攻陷淮阳,在华宁这里也不应耽搁太久的时间,所以,要休整,就等到我们打下淮阳之后再休整,那时候也有得是时间。”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现在就全军出击。林浩天面露苦笑,如果自己再横加阻拦,就显得太霸道,也太不合众意了。
他不再表示反对,淡然一笑,耸肩说道:“既然你觉得现在应全军出战,那就继续打,不过,有一点我也必须得提醒宋兄,就算我们这次能打下华宁,自身伤亡也不会小。”
宋浩和手下将领互相看了一眼,说道:“打起仗来就难免会出现伤亡嘛。”
林浩天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再说话。
在宋浩的坚持之下,新赤开始改成全军猛攻。
新赤军这边一展开四面围攻,华宁的守军立刻显现出兵力不足、捉襟见肘的劣势。
眼看着新赤军的全力猛攻凶如猛兽,而华宁的城防变得岌岌可危,关键时刻,李宁显示出果断冷静的一面,他紧急征召华宁城内的全体百姓,参与城防,抵御新赤军。
这时候,李宁在尤国的声望体现出来,一呼百应,城中的男女老少,能战的全部顶到城墙上协助尤军抵御新赤军,不能战的则为城墙上的尤军将士们运送箭矢、滚木、擂石等物。
华宁城内的百姓有数十万之多,而且尤人彪悍。又是全民皆兵,即便是百姓上了战场也显得毫不生疏,更不怯怕,与尤军将士基本没什么两样。
宋浩本以为己方百万大军围攻华宁。必然轻松破城,可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由于城中百姓的全力协防,新赤军将士久攻不下,前方的兵团拼得筋疲力尽,后面的兵团立刻顶上接替,轮番作战,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突破华宁的城防。
战斗还在无休止地持续着,新赤军已由中午展开的全军猛攻一直打到天近傍晚。百万大军硬是没把华宁的城防撕开一条豁口。
这时候,宋浩也在心里暗暗吸气,他想不到华宁的军民竟如此顽强,又如此彪悍,和他们之前所攻的城池截然不同。
眼看着天黑越来越黑。要点起火把才能继续作战,他禁不住开始考虑此战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而就在这时,新赤军后方还未扎完的营寨突然乱了。
一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尤军由新赤军营地的后方突然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突入到新赤军的营地里。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别说新赤军方面毫无准备,即使先发现了敌情也同样防不住。
一是营寨还没有扎好。外围的寨墙千疮百孔,哪里能防御得住敌人的冲锋,再者,新赤军的主要兵力都投入到攻城战中,留下来扎营的兵丁数量不多,且都是老弱病残。他们又怎能是尤军的对手?
这支尤军兵力并不多,充其量也就五千来人,但突入到新赤军的营地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砍,逢人便杀。直把扎营的新赤军杀得哭喊连天,四散而逃。
尤军不依不饶,在追杀的同时,四处点火。新赤军营地里囤积的都是军帐、粮草、辎重,这些东西粘火就着,加上晚间起金,火势蔓延得极快,只眨眼工夫,营地里的火苗就窜起有数米之高。
由于营地是在华宁的西侧,靠近新赤军,最先发现己方营地起火的也正是这两军。当下面军兵向宋浩禀报时,后者还有些不太相信,转回头一瞧,他脸色顿是大变,己方的营地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起火,这是怎么回事?
宋浩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营地中逃出来的军兵已跑到他们这边,向他禀报营地遭到尤军偷袭,敌军现在已开始放火烧营了。
宋浩闻言,脑袋嗡了一声,久久回不过来神。
尤军偷营?这尤军是从哪钻出来的?为何己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宋浩猛的怪叫一声,一把把逃兵的衣领子抓住,怒声问道:“敌军有多少人?有敌来袭,为何不赶快通报?”
那逃兵已吓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连连摆手道:“天……天色太黑,当……当我们发现尤军的时候,他们已摸到近前了,没时间通报……尤军兵力很多,估计……估计有数万人……”
该死!宋浩一把把那名逃兵狠狠推开,数万人的尤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己方营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转头看向同样慌了手脚的手下将领,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没办法了……”一名上将咧着大嘴嘟囔道:“大王,赶快鸣金收兵,全力回救大营!”
“唉!”宋浩用力跺了跺脚,向左右众人大吼道:“你们还傻站在这干什么?快去鸣金啊!”
周围众人如梦方醒,大呼小叫地答应着,开始鸣金。
他们这边金声一响,攻城的将士们不明所以,如退潮的潮水一般,快速地退出战场。
很快,宋浩派来报信的士卒分别赶到金军和尤军,把己方大营遭袭的事转告给林浩天和‘陈博’。
他们听完,心中同是一颤,营地受袭,这可不是小事,一旦粮草、物资受损,将直接影响到以后的战局。
这时候,即便人们不想回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