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香苦笑,拍拍殷容的肩膀,道:“在这个时候,肯主动见我的,恐怕也只有容弟你了。”
殷容满脸的不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香姐为何这么说?”
殷香感叹道:“现在,但凡是对王位感兴趣的兄弟姐妹们又有哪一个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殷容仰面而笑,说道:“好在我对王位没兴趣,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无论怎么轮,王位也不会轮到我的头上。”
说话之间,二人走进大堂里。
大堂内早已摆好了酒席,殷容特意把殷香让到上位,他自己则坐在下手边。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多为鱼、虾、蟹,尤其是蒸熟的蟹子,鲜香扑鼻,通体红通通的,黄灿灿的蟹黄流出。看上去格外诱人。
殷香随便捏起一只,手中沉甸甸,少说也有一斤多重,对于南湖蟹而言,一斤多重的已算很少见了。
殷容笑道:“这些蟹子是我派人骑快马连夜到南湖那里收回来的。开湖的第一批,又大又新鲜,香姐快尝尝。”
南湖蟹只在十月中下旬才长成,也只有这时候南湖蟹才最肥美,从小到大,殷香都很喜欢吃,殷容也最清楚这一点。
他话音刚落。伺候在殷香左右的一名侍女走上前来,先是向她福了一礼,而后跪坐在一旁,拿出专门用来处理蟹子的小工具,先是夹掉蟹钳,翘开蟹盖。小心翼翼地挖出里面的蟹肉。
正当她为殷香处理蟹子的时候,邢磊快步来到那名侍女的身边,拍拍她肩膀,默不作声地向一旁甩了甩头,示意她先退开。
侍女面露错愕之色。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她还是乖乖地遵照邢磊的意思退让到旁边。
邢磊接替她,先是看了看她用的那些小工具,里面有钳子、刀子、钩子,皆为银制,随后他又仔细查看蟹肉的成色,又白又嫩,并无异样,确认蟹子和用具都没有问题了,他这才将蟹肉熟练地夹出,送进殷香的碟子里。
现在这个时期太敏感,邢磊也不得不小心起见,万一蟹子被人动了手脚,后果将不堪设想。
殷容见状,不由得暗暗皱眉,不过他没把心中的不痛快表现在脸上,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邢先生也太谨慎了吧,难道认为我还会谋害香姐不成?”
“公子多心了,小人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而已。”邢磊的话很客气,但说话时却是面无表情,死板又木讷。
看他这样的神态,连殷香都觉得刺眼,她流露出不悦之色,低声训斥道:“谁让你过来的?多事,退下!”
“公主……”
“退下!”殷香面沉似水地说道。
邢磊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躬身施了一礼,退回到殷香的身后。
等他退开后,殷香看向殷容,歉然一笑,无奈地说道:“邢先生向来谨慎,容弟也莫要怪他。”
殷容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会呢,邢先生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我身边就是缺少像邢先生这样尽忠尽责的人啊!”
邢磊急忙拱手施礼,说道:“九公子过奖了。”
殷香夹起碟中的蟹肉,吃了一口,而后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赞道:“味道果然鲜美。”
殷容喜笑颜开地说道:“香姐喜欢就好。”
他二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殷容放下筷子,正色说道:“现在,大王兄和二王兄已联合一处,不知香姐可有应对之策?”
殷香故作茫然,反问道:“应对什么?”
殷容说道:“大王兄和二王兄联起手来欲与香姐争夺王位,难道香姐还不知道吗?”
殷香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血浓于水,手足之间又何谈争呢?如果大王兄和二王兄真的想做王,那就让他们做好了。”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她又怎么可能会把王位拱手让给殷亭和殷渊?只不过殷容在她眼里还只是个孩子,人性上那最黑暗的一面她并不想让殷容看到,更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听殷香这么说,殷容露出失望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笑呵呵地让下人送上姜茶。
蟹子属寒性,姜茶是温性,吃蟹配姜茶,也是传统。
很快,侍女们端送上来姜茶。殷容拿起茶杯,向殷香敬了敬,随后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等殷香也把杯中的茶水喝完之后,殷容说道:“香姐总是把我当成孩子。怎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瞒着我、避着我,可是,你与王兄们之间争夺王位之事我又怎会不知呢?”
殷香苦笑,说道:“有些事情,容弟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殷容闻言,眉头大皱,猛的挺身站起,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而脸色变得涨红,他大声说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突然见到殷容如此失态。殷香又感意外又感惊讶,她呆呆起看着一反常态的殷容,下意识地说道:“可是在我看里,容弟始终都是我最小的弟弟啊。”
殷容愣了愣,随后笑了。即像苦笑,又像自嘲的笑,他连连头,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他话音未落,大堂外面的院子突然一阵大乱。
殷香心头一惊,急忙转头向外面看去,看清楚院中的情况。她的脸色也为之大变。
原来院中突然冲出来无数的冥武者,一个个身罩铠甲,手持兵器,对殷香所带来的那些侍卫们大下杀手。
但诡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