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打算生一些豆芽,只是家里器具不多,便先泡了几斤,打算试试再说。
今天天气不错,张云领着弟弟妹妹到地里看看庄稼,小麦的长势很好。麦子已经充了浆,张云拽了一大把,就地烧了,几个人美滋滋的分着吃。
从地里回来,吃了午饭,张云拿出昨天泡的绿豆,这些豆子已经发了一些小芽。她在筛子下面铺了一层薄板,又垫了一层纱布,随后把捞出的绿豆平铺在上面,在上边压了一些重东西,喷了一些水,搬到阴凉的地方。
刚做完这些,就见红梅风风火火的走进门来:“大云,我来找你玩了!”这姑娘真是风一般的女子啊!
见筛子上压了一堆重物,红梅道:“你这是干啥?”
“生豆芽。”张云随口答道。
“豆芽,是什么东西?”红梅问道。
“豆芽,就是...哎?”红梅竟然不知道!张云奇道,“把豆子泡在水里,等出了芽,在闷几天,就长出芽了。可以炒菜吃。”
“你就蒙我吧,这不是糟蹋粮食嘛!地里也长豆苗,能吃吗?!”红梅不信。
难不成这里没有豆芽这个东西?张云说道:“这个豆芽和豆苗不一样,过两天豆芽生好了你来看看。这个炒菜吃特别好。”有诗为证:
江南之笋天下奇,春风匆匆催上篱。
秦邮之?肥胜肉,远莫致之长负腹。
先生一?同僧居,别有方法供斋蔬。
山房扫地布豆粒,不烦勤荷烟中锄。
手份瀑泉洒作雨,覆以老瓦如穹庐。
平明发视玉髯磔,一夜怒长堪水菹。
自亲火候瀹鱼眼,带生?入晴云碗。
碧丝高奈涎滑莼,脆响平欺辛螫?。
晚菘早韭各一时,非时不到诗人脾。
何如此隽咄嗟办,庾郎处贫未为惯。
只听说豆子能磨豆浆做豆腐的,难不成还能当蔬菜吃?红梅好奇的掀开纱布看了一眼,点头道好。
“对了,你知道这筛子哪里有卖的吗?”张云问红梅。
红梅嗤笑一声:“还用买?别的村可能会买,咱们村可是家家户户都会做!你要用的话,我让我大哥给你编几个。”首山村后面的山上长着不少竹子,因此村中人几乎都会编一些大到竹筐小到蝈蝈笼之类的东西。
“行,不过我需要的有点多,先编二十个吧,再编十个竹筐并几个竹篮背篓,到时候一块儿算总账。不瞒你说,我打算做豆芽卖,到时候还得找你帮忙啊。”张云道。
“说什么钱不钱的?不过太多了,我可不能立马就承当你,得十来天才能做好呢。”红梅的大哥和爹白天要去干活儿,晚上才可能抽出时间编东西。
张云忙道:“行,也不急在这几天。”
红梅一拍额头,笑道:“我都差点儿忘了来干啥了!你明天有空吗,咱们去山上看看?”她本来就胆大,现在张云的性格也外向起来,两个人简直是一对儿戳里莽。如今有挣钱的路子,红梅恨不得立马抓住,她实在是穷怕了,而且红梅也不是那种得过且过饿不死就好的木头百姓。于是两人约好明天早上去,小峰小秀毕竟还小,天天这么跑也受不了,红梅提议明天让她嫂子帮忙看着。
张云送红梅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年轻妇女领着一个*岁的男孩儿站在路边的柳树下往这边看。见张云两个出来,那妇人拉着男孩儿往这边走,笑着和张云打招呼:“哎呀,云丫头,可真巧!”
见她高颧骨脸上的三角眼挤在一块儿假笑的样子,张云心中立刻防备起来:这女的是谁?
“陈美丽,你跑这儿干啥!”红梅上前冷声道。
陈美丽眼珠子转了转,仍笑道:“你看红梅丫头,我就是听说云丫头病了,来看看她。”一手往前扯着往后退的男孩儿,“狗子,往后初摆啥哩!喊你云姐,红梅姐。”男孩儿仍是一个劲儿的往后缩。陈美丽一巴掌拍他背上,“你个鳖孙,咋这么不听话哩!”然后又笑眯眯的扭过头来,“我家狗子胆小。云丫头,听说你和红梅去镇上卖那个山上的野果,还卖了不少钱吧。”
这个女的不是个善茬儿。张云全似没听见,只看着柳树上的叶子。
红梅跳脚道:“好你个陈美丽,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以前你老骂大云姐几个,说他们外来户吃白食,我说你怎么发善心来看大云呢,原来这么龌龊。”
陈美丽脸上挂不住,道:“你这个丫头,人不大刺棱话儿说的怪溜儿!我可听说云丫头卖的钱给你分的有,难不成你想自个儿把揽完?”她素知张云是个软性子,红梅又心思单纯,说话便无估计。
这么一来,好像红梅占尽张云的便宜一般,红梅的脸上登时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说来。
张云这时该站出来了,她冷声道:“你是哪根葱,红梅是我的好伙伴,我有事儿肯定找她帮忙,跟她合作,关你什么事儿!”对于这种人,张云一向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拿话刺回去。而且此时她这样说话才能让红梅心里不会产生疙瘩。
陈美丽气的脸色发白,揪着狗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有爹生没娘养的死丫头,竟然敢摘山上的毒果子卖,出了人命可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红梅气的就要追上去,张云忙拉住她:“别追了,理她干啥,难不成你能比她更**?”
“啥?”红梅没听明白。
张云解释道:“对付**的办法就是比**更**。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