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张云家里一直很忙,妇人们做的布偶已经堆了一个炕,张云打算来个投石问路——先在镇上看看效果如何。张云一贯谨慎,虽然自信自己的点子可行,但是每次还是要先打探一番,毕竟现在本钱不多不是!
除了正常大小的布偶外,还额外做了不少小孩儿手掌大小的如钥匙坠般的布偶。
这几天不时地有人在张云家门口晃来晃去,有男有女,有本村的也有外地的。有一少部分人会敲门问问张云这里是否还招工,大部分人远远地在外边观望,见别人问过了才上前去嘀嘀咕咕。
张云索性打开大门,对外面的人高声道:“众位乡亲,我这里暂时不缺人,请大家还是回家忙吧。”众人一阵失望,嚷嚷不休。
“承大家看得起,等到招工的时候,一准第一时间通知大家伙儿!”村东头的作坊还没有竣工,张云打算作坊开始运营了再公告大家。
众人无奈,只得散去。
到了后半晌,张云郁闷的看见外面还是有人晃来晃去。她仔细观察了两天,原来不过是两三个人,来来回回的晃荡。这让张云有些担心,这人不会是踩点的吧?越发加紧操练自己的功夫。好在这几个月张云一直勤耕不缀,对付几个普通人还凑合。
二十一这天,张云和红梅一大早就去了镇上。这几天的布偶都在驴车上,用筐子装着,底下垫着布。
把布娃娃依次摆开:可爱洁白的长腿兔;顽皮的大嘴猴;威武的小狮子;乖巧的蓝色小海豚...各种可爱的布娃娃很快便吸引了人们的眼球。为了促销娃娃,每个娃娃上都坠了一个钥匙坠大小的布偶。
只是二十文一个的价钱还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也有家境殷实的,喜爱这新奇可爱的玩具,而且小孩儿玩儿这个干净,所以一买就是好几个。如意阁的王掌柜一连买了八个,说要给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孙都带两个。
有些带着小孩儿的顾客,让小孩拿了布娃娃,把缀着小布偶的坠子直接系在小孩儿的腰上,充当腰坠,平添了几分可爱。别的人见了好看,还想要单买这些小坠儿呢!
趁红梅在这边卖着布娃娃,张云去了布庄。前一阵子刚好到了换季的时候,布庄的生意特别好,买布料的,做成衣的,络绎不绝。上次的伙计见了张云,笑问:“姑娘过来了?上次的布料可用完了?这次还要不?”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要!有多少要多少?”张云爽快的说道。
那伙计正待说话,忽然有人叫道:“曹金,来给我帮一下忙。”原来这个机灵的伙计叫曹金。
曹金应了一声,对张云道:“小姑娘,你且坐一会儿,我忙完就过来。”张云见墙边有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布头不值几个钱,更没有什么利润,知道张云是来买布头的,别的伙计也不往这边招呼。张云只好坐着干等。
布庄这会儿忙得很,挑布的,量衣的,讲价的,熙熙攘攘。伙计们裁缝们一个个满面春风,温声细语的应对贵客们。
曹金忙完那边,赶紧过来看张云。见张云坐在椅子上,一脸从容,毫不烦躁,心生好感。
曹金超张云招招手:“姑娘,布头都在仓库,你随我来。”见张云走了过来,便一撩帘子,往后走去。
布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库房,约莫有几百平方米,到处都整齐的垛满了布料。曹金行至一角,只见角落里放了四五个大包,全是布头。
这么多,张云心中惊喜。
“姑娘这次要多少?”曹金问道。他不太相信张云都要玩,毕竟就算做被罩什么的半包都能做不少了。
“全都要。”张云重复道。
曹金吃了一惊,但并不多问,道:“行。”一下子把这么多边角料处理掉,掌柜的肯定也心宽。
称过之后,张云付了钱,嘱咐曹金她下半晌来把布料拉走。这边忙完,张云连忙回到摊位上,红梅必定忙得很。
张云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摊子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她本来还以为生意好的缘故,然后就觉得不对劲。忙跑了过去。
人群把里面围成一个圈,里面吵吵闹闹,张云使劲儿挤了过去。只见红梅红着脸抹着眼泪站在驴车后面,车上的布娃娃东倒西歪。一个衣饰华丽的纨绔子弟晃着腿,摇着一把折扇,吊儿郎当的说着话:“小姑娘,跟着爷怎么了?我王家可是镇上的第一家,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何必卖这不值钱的玩意儿,哎呦,你看着小脸蛋儿都晒黑了,小爷我可心疼的不得了。”围观的人大部分是看热闹的,虽有人面色不忿,却无可奈何,这人惹不起!
这人是王家旁支的子弟王落秋,人称“三老爷”,跟王维王志同辈,年龄却和王子腾差不多,从小住在王家,被王老夫人宠的无法无天,整日里偷鸡逗狗,无法无天。他这次从县里的怡红馆回来,整日里觉得无聊,今天领着几个奴仆在街上游荡刚好看见纯真洒脱的红梅,面容俏丽,率真洒脱的红梅不同于府中的细眉柔眼的丫头们,他一时又动了坏心思。
红梅虽然性格也果断泼辣,只是毕竟是古代的女孩子,哪见过这种**。这人又有来头,得罪不得,一时无法!
张云过去拍了拍红梅的手背,向那年轻子弟看去,只见他大约二十多岁,面如傅粉,相貌还算英俊,中等身材,只是脚步虚浮,且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轻浮猥琐的气息。
张云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