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华和逗比表弟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品评着尤里斯家,就在他们玩得乐不思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
逗比表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中年妇人恭恭敬敬地说:“您来了,跟我上楼吧。”
逗比表弟还是那句话:“关我什么事啊!”
中年妇人说:“您想自己走还是想我叫人请你上去?”
陆小华皱起眉。
文主编站出来说:“请问您这么做是尤里斯先生的意思,还是您自己的意思?”
中年妇人说:“这与您没有关系。”
文主编说:“如果是您擅作主张,不知道尤里斯先生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
中年妇人说:“文先生果然巧舌如簧,不过只要是对尤里斯先生有利的事,我都愿意为尤里斯先生做,不管他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文主编说:“包括为他除去‘威胁’?”
中年妇人脸色一变。
文主编笑着说:“真是了不起的忠仆,我听着都为您的所作所为感动啊。”
陆小华一听就明白了,文主编是在暗指当初的事。从这个中年妇人的作派看来,对尤里斯的维护那是杠杠的!
那时候尤里斯已经被逗比表弟打动了,他身边的人可能真的会觉得逗比表弟对尤里斯而言是个巨大“威胁”,会拖累他往前走的脚步。
陆小华大致可以猜出这个中年妇人的身份,这人大概是金·尤里斯的乳母或管家——总之是从尤里斯小时候开始就负责管着尤里斯生活起居的人。瞧她对尤里斯的忠心劲,不难想象这女人是把尤里斯当自己孩子看。
再瞧瞧这女人的两只手——没有戒指。
这就能解释了,寡妇的儿子不能嫁啊!
尤其是这种黑寡妇!
这快要爆棚的控制欲,这自以为是的病态心理——谁碰上谁倒霉!
陆小华打量着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叫人请陆小华三人去喝茶,转向逗比表弟时表情很温和:“您想好了吗?”
逗比表弟眨了眨眼,问:“考虑什么?”他有点害怕,但还是盯着中年妇人看,“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妇人说:“是你的错觉。”
逗比表弟朝陆小华三人挥挥手,乖乖跟着中年妇人上楼。走到一半他突然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
中年妇人眉心一跳,转头看向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一脸“我为自己的分辨能力点赞”的得意表情:“刚才就是你给我打电话吧?”
中年妇人脚步一踉跄,差点摔倒。
逗比表弟关心地说:“上下楼梯要注意点儿啊,看到旁边的扶手没?要扶着走才对。中老年人骨质疏松,一摔倒可不是扭到脚那么简单,要是哪块骨头摔裂了怎么办,要往身体里钉钢板,很疼的知不知道。你也年纪一大把了,应该有点常识才行啊。你儿子了?你老公了?怎么这么晚还要你出来工作?真是没用,我肯定不会让我妈这么辛苦——”
听着逗比表弟喋喋不休,中年妇人一口气差点没跟上,和善的面孔终于装不下去了,怒道:“闭嘴!”
逗比表弟一脸受惊的模样,乖乖巧巧地跟着中年妇人走进金·尤里斯的房间。
逗比表弟总觉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他回想了一下尤里斯和老板的种种反应,大概真的来过吧。
逗比表弟问:“我瞅瞅他就行了吧?”
逗比表弟言行如一,还真走过去瞅着金·尤里斯。
金·尤里斯和老板差不多大,不过这家伙脾气比老板糟糕,再加上脸颊上那道一指长的疤,卖相其实不是特别好。
逗比表弟拉了椅子坐在旁边,问中年妇人:“现在除疤技术那么好,他为什么不把这疤弄掉啊?难道他也信奉‘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句话!这么巧啊,我也信!可惜弄出疤来太疼了,我怕疼!不过现在很方便的,我刚订购了一批能让你伪装成受过很多伤的化妆道具,想哪儿有疤就贴哪里!特别特别炫酷!”
中年妇人:“……”
逗比表弟兴致勃勃地追问尤里斯是不是自己同好。
中年妇人正要找个理由出去,就看到床上的尤里斯已经睁开眼。她惊喜地说:“金,你醒来了!”
尤里斯的目光只放在逗比表弟身上。
逗比表弟没想到说着说着人就醒了,他脸上的笑容蓦然收了起来。
尤里斯盯着他。
逗比表弟说:“醒了?这个女人叫我来看看你,你醒了我可以走了吧?”
尤里斯伸手抓住逗比表弟的手腕。
逗比表弟觉得自己浑身寒毛瞬间倒竖起来。
他和尤里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只是这样的触碰就让他害怕得想逃走?
逗比表弟想甩开尤里斯的手,却在察觉那滚烫的温度之后放轻了力道。
逗比表弟骂道:“你们傻了吗,这家伙烧成这样你们还不给他叫医生,小心脑壳烧坏了。”他也不挣扎了,一屁股坐了回去,哼哼两声,“不过我看你脑壳本来就坏掉了吧,也没什么可以继续烧的。”
中年妇女退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尤里斯死死地抓紧逗比表弟的手。
逗比表弟说:“别抓我了,疼,疼死我了,我不走还不成吗。你怎么回事啊,神经兮兮的,病了还不老实。”
尤里斯很矛盾,他不愿意逗比表弟想起以前的事,但看到逗比表弟